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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輪的賑災款又撥了下去,經此一出,斷然無人敢動這些災銀了。年關將至,那些受災的百姓興許能過得好些。
裴舟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了身,走到亭階處,看著漫天飄舞著的雪花,情不自禁說了句:「又下雪了啊!」
他轉過身來,看著幾人,臉上浮起淺淺的笑意:「紅梅,白雪,清茶。確實別有一番風味。」語氣中帶了些讚許的慨嘆。
岑錦年朝他看去,「表哥家住漠縣,西北那邊可也下雪?」
裴舟點了點頭:「下的,只是西北那邊有大漠,每逢寒冬,風沙總是多些,因而倒也不常出門,像這般紅梅雪景,卻也少見。」
「那表哥今後每年都可以瞧見了!」
裴舟溫和地應了一聲:「嗯。」
聽他提起大漠,岑錦年又來了興致,一雙大大的杏眼滿是,「不知表哥可有去過大漠,我同阿姐讀詩時,總在想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究竟是何等壯麗宏偉之景,我們甚至想著,如若有機會,定要結伴去一次大漠。」
上一世雖也能透過網路瞧見沙漠,但總沒有親臨其境更能直逼人心。
蘇邵一聽,忙道:「你倆若真去了大漠,可別把我給落下啊!」
岑錦華睨了他一眼:「不過說說罷了,你以為當真去的成?」
蘇邵聞言,瞬間耷拉下頭,語氣有些低落:「這倒也是。」
裴舟往岑錦華瞥了一眼,才同岑錦年說道:「家父家母在世時,對我管教甚嚴,因而鮮少出遠門,倒也沒有去過。」語氣聽著彷彿頗有遺憾。
岑錦年瞭然地點了點頭,「原是這樣。」
見裴舟突然提起他父母,岑錦年想著他母親才去世沒多久,怕他傷感,便沒好再多說什麼。
沉默片刻,裴舟倒是繼續說道:「我雖未去過,可也有聽旁人提起,大漠雖然壯麗,進去了卻是極難走出來,更別論時不時還有風沙發作,環境倒是頗為艱難。」
岑錦年笑了笑:「倒也是。」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了,不一會兒,便大得快要將人眼迷住,同時還夾雜著蕭瑟的風聲,沒多久,整個亭中便被飄飛而進的雪花佔據了場地。
如此看來,倒是不再適合品茗賞景了。
過了一會兒,便有下人打著傘往這邊而來,待收拾完東西,幾人便散了。
裴舟的梅院離得近,不多時便回到了院中。
當他正坐在書房中閉目養神時,高冽拿了一封密信走進來。
裴舟開啟瞧了瞧,待信件看完,他的眉眼已經染上了寒意,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
他將淡黃的信紙擺放在書案上,眼睛閉了閉,骨節分明的手指敲在椅臂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高冽沒敢打擾,便靜靜地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裴舟才掀開眼皮,方才還浸著寒意的眼眸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梁王倒是好手段,羅明海一出事,他便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撇了個乾淨。」裴舟冷笑一聲,隨後才看向高冽:「傳信給外祖父,便說不用急,十年我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高冽頷了頷首,沉聲應下。
裴舟眯了眯眼,看著前方,眼中儘是算計。
本以為事情進展順利,羅明海被他順水推舟地拉了下來,那些費勁心力蒐集到的罪證就算動不了梁王,至少也能讓他躺下這趟渾水。
不曾想他竟然提前聽到了點風吹草動,在皇帝要下令徹查前,就派他底下的人將羅明海賣了個乾淨,還將自己給摘了出來。
傅子遇,那個奉命徹查羅明海的人,竟是梁王的人。
呵,也不算毫無收穫。
當年廢太子一案,羅明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