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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見他既然已經這般說了, 只得點頭應下。
原本還打算暗暗偽裝一下, 不必太過盡力而為,免得待會若是發生了些什麼別的意外, 讓他下不來臺, 這樣可就不太友好了。
候在一旁的太監見二人皆已準備就緒,隨即將手中鈴鐺舉起。
裴舟瞥見了,目光瞬間沉了下來, 充滿了勢在必得的意味兒。
裴時亦正了正臉色,臉上多了幾分重視。
岑錦年靜默地坐著,捏起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漬,看著不遠處高坐在馬上的二人, 心情沒有半點波瀾。
「鈴——」的一聲驟起,兩匹駿馬迅速奔疾而出, 馬蹄高高揚起,馬尾在後頭甩得極高, 其衝勁兒勢如破竹。
長長的衣袍被風吹起, 飄揚在空中, 二人身形飄逸,馬蹄不斷往前奔跑著, 速度不相上下。
岑錦年原先無感,可如今瞧見了,心中卻是多了幾分火熱, 對於這之後的結果倒是有些期待了。
裴舟感受著疾風打在臉上的肆意快感,朝一旁與他並行的裴時瞥了一眼,目光深邃,再看前方,那隻穩穩噹噹插在土中的旗子正隨風而動,不再思索,大腿緊緊地夾在馬肚上,猛地往前奔去。
裴時同樣發力,他對於自己的騎射技術一向自信,鮮有敵手,雖說自知裴舟同樣不差,但沒有想到他竟會帶給他如此巨大的壓迫感,眉頭緊皺,臉上神色也多了幾分鄭重,而後端正自己的心態,看著不遠處的旗杆,一股好勝心驀地升起,先前的所有偽裝之意都已消失不見。
他現在倒是想瞧瞧,他和裴舟之間,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因著距離太遠,岑錦年並沒有瞧得很清,只隱約瞧見一黃色身影和一淺灰身影正不斷向前衝去,想來終點應是不遠了。
岑錦年見狀,心中驀地多了幾分激動,忍不住抓了抓扶手。
馬兒一步一步地向前衝著,狂勁而有力的馬蹄聲就在耳畔響起。
旗杆愈來愈近,直至此時,裴舟仍舊餘有心力,往一旁的裴時瞥了一眼,而後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兩匹馬幾乎同時往前奔去,旗杆就在二人眼前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二人幾乎同時伸手往前持去。
時間好似凝固,周遭大風靜止,耳畔的聲音已然消失,裴時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眼瞅著旗杆就要到手,可就在此刻,突然間,裴舟的小紅馬突然躍了上來,只見他騎在馬上,長手一撈,便將旗杆收入懷中,而裴時就此擦肩而過,臉上笑意頓僵。
沒有多停留,旗杆一到手,裴舟便立即調轉馬頭往回奔去。
岑錦年遠遠望著,只見一個黃色身影躍於馬上,長風將他的白髮吹起,懸於耳際,長袖獵獵,好似能勾勒出風的形狀。
裴舟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持著旗杆,許是瞧見了她,臉上笑意漸濃,目光中滿是柔情。
瘦削俊逸的臉頰上,多了幾分少年意氣,恍惚中,她好似瞧見了當年那個令她心動,溫潤如玉,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籲——」
裴舟拽緊韁繩,而後下了馬,興致昂揚地跑到岑錦年跟前,像獻寶一般,將手中的旗杆遞到了她的跟前,眸光很亮,雀躍道:「阿年你瞧,我贏了!」
他期許地看著她,盼著能得到她的誇獎。
岑錦年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恍惚,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終還是淡淡勾了勾唇角,點頭應了聲「嗯」,之後便沒再多說什麼。
裴舟見了,雖說她的反應很是平淡,沒有預想中那般興奮,但終究是給了他反應,心中不免還是有些許滿足。裴時也下了馬,到了二人身旁,隨即朝裴舟拱手作揖,笑得溫潤:「皇上還說臣騎射技藝精湛,如今看來,還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