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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煜聞言漾出笑來，目光熠熠地望著阿璃，須臾不離。

他抬手摸著黑馬的頭，手指似不經意地滑到阿璃的手邊，&ldo;再過幾個月就可以上鞍了。你若喜歡，就留它作你的坐騎如何？對了，它還沒有名字。我原先想著，既然它毛色純黑，不如用個墨字。你覺得如何？&rdo;

阿璃手中的動作猛然一僵。

她倉促地收回了手，臉色開始微微泛白，氣息凌亂地說道：&ldo;不必了！&rdo;

慕容煜站直身子，擔憂地看了阿璃一眼，輕聲喚道：&ldo;阿璃。&rdo;

阿璃手指攥著衣袖，指甲掐進肉裡，冷冷開口說：&ldo;陛下的好意臣妾心領了。臣妾如今住在宮裡，用不上坐騎。&rdo;

慕容煜聲音有些低沉發澀，&ldo;你這是怎麼了？剛才我們不是好好的嗎？&rdo;

他伸手想去握阿璃的手，卻被她側身閃躲開來。

兩人僵立了會兒，阿璃慢慢抬起頭，眼色清寒冷冽地望著慕容煜，&ldo;陛下是在說笑吧？陛下跟我，怎麼可能好好的？以往的那些事，陛下或許忘了，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rdo;

慕容煜的嘴唇翕合了幾下，卻聽阿璃繼續說道：&ldo;陛下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何苦如此不惜顏面？陛下不會不知道，我曾經是東越仲奕的女人。不僅如此，正如青遙所言，我還曾經侍奉過她的大哥風延均，陪他在襄南住過好一段日子。以前東越的朝堂內外，有關我和風延羲的傳言更是從未斷過。敢問陛下，我這樣的女人，你也肯要嗎？&rdo;

慕容煜臉色煞白，深沉的眸色中溢滿了痛楚，&ldo;阿璃，你說這些，就是為了故意氣我對不對？&rdo;

阿璃狠掐著手，冷笑道：&ldo;是真是假，陛下難道查不出來？&rdo;

說完，她轉身朝外走。

慕容煜一把拉住阿璃的手臂，聲音黯啞地說道：&ldo;我不介意……就算全是真的我也不介意……&rdo;

阿璃猛力甩開他的手，嘲諷地說：&ldo;不介意？不介意就是不在意。原來陛下一直是在演戲，裝出這般深情款款的模樣，暗地裡又在算計著什麼？&rdo;

慕容煜竭力控制住紊亂的內息，咬牙問道：&ldo;你當真決意要如此對我？&rdo;

阿璃心中一片悽苦，狠狠地點了下頭，埋首離去。

夜裡阿璃在榻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好不容易昏昏睡去，竟又做了個紛雜迷亂的夢。

夢裡她和仲奕正乘著艘大海船，揚帆出海。仲奕倚在船舷，笑意溫柔地望著自己。墨翎展著巨大的雙翼，在海船上方來回盤旋，發出歡快的嘯聲。阿璃撐著欄杆望著腳下翻湧的浪花，只覺得心情暢快無比。

可她抬起頭時，仲奕突然消失了，墨翎也不見了蹤影，四周空無一人，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海洋。

阿璃驚惶失措，甚至覺得有些淒冷的懼怕。

四下張望之際，卻發覺自己站到了一面銅鏡之前。鏡子裡，她看見延羲湊到自己耳邊說：&ldo;你若不肯花心思裝扮，又如何跟一國公主爭男人？&rdo;

阿璃搖頭，&ldo;我不要公主的男人。&rdo;

延羲問：&ldo;那你要誰？&rdo;

阿璃扭頭去看他，身畔卻是空無一人。

眨眼間，她又回到了海船上。船首並肩立著一男一女，攜手相依。

仲奕轉過身來，微笑著對她說：&ldo;阿璃，我要成婚了。&rdo;

阿璃扯住他的衣袖，&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