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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丈夫,從來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她有時甚至懷疑,他可能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柔聲呼喚,晚歌愣愣地應了一聲:“嗯?”
秦文聲緩緩走向她道:“那你的心呢?”
晚歌望著他,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進他的眼裡。可惜他的瞳孔,一如黑暗的蒼穹,看不進更看不透。她輕嘆一聲:“我的心?我那千倉百孔的心,早就埋在了這座深深地庭院裡。”
秋禾忽然拉過晚歌輕聲道:“小姐,都弄好了。”她又轉向秦文聲道,“二少爺,新房都弄好了。您請過目,若是有不滿意的,我這就改,免得到時有人雞蛋裡挑骨頭。”
秦文聲點點頭道:“可以了。”秋禾拍拍手,拉著晚歌正欲離開,他卻忽然拉住了晚歌的胳膊道,“秋禾,你先下去,我有話對你家小姐說。”
秋禾望了一眼晚歌,晚歌點點頭。見秋禾出去後,晚歌拂去他緊握住她胳膊的手道:“二少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他望著自己那被拂下的手,苦笑道:“我記得兩年前,也是這個房間,你掀開蓋頭叫了我的名字。你還記得嗎?你不是叫秦文聲,而是,文聲。似乎從那以後,你都沒有再叫過我的名字。”
晚歌像是自嘲般笑了一聲:“豈敢,那時候,只是我……太天真了而已。”天真地以為,從今以後,可以以夫為天,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如今想來,當初的自己的想法簡直天真得可笑。
秦文聲望向遠方道:“所以,現在的你對誰都無心是嗎?”
☆、第三章 一庭疏雨善言愁
有心如何,無心又如何?此生已付流水,註定一世流離。庭院深深,鎖這一生。
晚歌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一笑。在初春那溫溫的日光下,笑得很淡然也很無奈。她轉身離去,在院子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她微笑著轉過身對他道:“我……我好像忘了對你說一聲,恭喜你!”
陽光披在她身上,卻像染了白霜。明明是溫暖的陽光,卻感覺那麼冷。
“二哥,原來你在這,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快點,迎親的隊伍都準備好了,就差你這個新郎官了!”秦家大小姐秦文妤氣喘吁吁地衝他喊到,他收回遠去的目光。在陽光下攤開手心又握緊,掌心中沒有一絲溫度。
炮竹聲聲,高亢的婚禮祝詞,隔著深深的庭院傳到晚歌耳朵裡。這座秦府最邊角的小屋子,簡陋卻很乾淨。支起的木窗外,一棵芭蕉樹,陰滿中庭。
秦文聲大婚,這個時候,秦家人再沒有誰會想到她。如此才好,樂得清閒。晚歌在屋外曬著薔薇花瓣,秋禾繡著香包,這看起來十分安詳午後,似乎要與世隔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卻是烏雲蔽日。一聲悶雷,晚歌一驚,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個腳步聲走來,是秦家的管家秦正,他站在門外道:“慕姨娘,夫人吩咐了,今晚就由你守在新房外伺候。守夜看燈,記住了吧!”
晚歌一雙眼睛沒有焦距,秋禾向前道:“從沒聽說誰家娶正房還要小妾去洞房外伺候的!”
管家冷笑道:“以前沒有,現在可以有!別囉嗦,現在就去!還有,你不能跟著去,夫人只讓慕姨娘自個去!”
秋禾氣不過還想跟秦正嚷兩句,卻被晚歌拉住。她搖搖頭,拿過一把油紙傘,提起燈籠朝新房的方向而去。
敞開的房門,隔著珠簾,可以看見那端坐在床上披著蓋頭的白婉心。晚歌仰頭望天,天色如心情一般陰鬱。當秦文聲被人扶過院子時,天色已暗,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晚歌撐著傘走過去扶他,他有些醉眼迷離,他停下腳步側目望她:“晚歌?”
晚歌輕輕應了聲:“二少爺。”
他示意扶他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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