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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起身，對著孔石客廳的入口，廖九生率先說了聲，&ldo;早上好&rdo;!

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冬日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木質紋理的地板上，落地窗的中間掛著用貝殼製成的淡藍色的風鈴，緩緩的旋轉。

默栩站在原地，這三年在國外的圓滑世故終究是沒能讓她變成一個處事坦然的人，爸爸、媽媽這兩個名詞在侯中盤旋了幾圈始終沒能找到宣洩的出口。

&ldo;默栩……回來啦&rdo;!孔石先一步開口，他低頭看了看睡得酣熟的蘇寧音，&ldo;你媽媽睡著了，我先送她到臥室&rdo;。

&ldo;要……&rdo;默栩看著緩緩離開的輪椅，&ldo;要我幫忙嗎?&rdo;

&ldo;有你幫忙太好了&rdo;。

整個過程進行的很順利，廖九生去廚房幫李阿姨的忙，卻被李阿姨趕了出去，&ldo;你去看著默栩，別看她表面上雲淡風輕，這心裡啊肯定彆扭死了&rdo;。

&ldo;小音現在比年輕的時候溫柔多了&rdo;

&ldo;是的&rdo;

&ldo;這幾年過得好嗎?在國外?&rdo;

&ldo;挺好的&rdo;

……

&ldo;實際上，有些事情還是要和你說一下，雖然你可能覺的無足輕重&rdo;孔石將手邊蘇寧音不安分溜出來的手放回去，走到窗邊做坐在藤椅上，&ldo;我辭去了教育部的職位，你走後不，現在我可以全身心照顧小音。還有……&rdo;他看著默栩，&ldo;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童月的事情&rdo;。

默栩回以微笑，那個歡樂愛笑的女孩子的面孔時隔多年再次映入腦海，&ldo;我知道，媽媽說過了&rdo;。

&ldo;我們當時並不知道樓宇的事情，是在童月自殺之後才知道的。也是在那段時間裡知道了關於樓月的事情&rdo;。

樓宇是蘇寧音的學生，畢業後一直在蘇寧音手下從事理論研究工作，本來一切很順利，但是之後的一次理論研究中一位員工自殺了，那人留下遺書記錄了被樓宇逼迫和來自工作巨大壓力的事實。

因此，媒體將自殺的原因全部歸咎於直接上司樓宇導致樓宇精神奔潰出了車禍。

兩年後，童月以助理的身份進入了研究所。

&ldo;她無法原諒小音對於媒體指責自己的丈夫而無動於衷，因此報復她，同時報復你&rdo;。

&ldo;我知道，她在學校散佈關於我不好的傳聞，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rdo;默栩低頭，把玩著衣服上不知道何時冒出的線頭，&ldo;或許我有錯，因為那些謠言我不去學校，又因為這個原因我沒能知道被霸凌的樓月&rdo;。

所有的事情有因有果，誰都沒資格責備誰的不對，&ldo;至少我想我以後會過得好&rdo;默栩微笑著說，&ldo;我找到了那個離不開我的和我離不開的人&rdo;。

&ldo;那就好，你不要怪你母親，她和你一樣，只是不知道如何與你相處便將所有的情感都埋在心底，以至於後來讓你去相親，她不希望你走她的路&rdo;。

&ldo;我知道&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晚上九點鐘，默栩從學校下班回來，步履蹣跚的踱進客廳，扯掉廖九生手裡的書，死屍一樣的癱倒在沙發上，頭枕在廖九生的腿上，&ldo;好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