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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眼神純淨凌厲,威儀雖在,卻沒有狠厲。
殿內氣氛有些古怪,時笙耐不住性子,將點心快速嚥了下去,「陛下,臣女能走了嗎?」
性子略有些急躁。
皇帝不急,挺直的脊背慢慢地靠在椅上,他悠閒地拿起案牘上的點心,沒有吃,而是遞給時笙,「你可想做太子妃?」
時笙膽子頗大,對上皇帝的眼睛,睫毛如同幽暗中的光一般,閃著透徹,低低笑了兩聲,「臣女無福。」
皇帝斂了神色,時家的姑娘,瞧著是個沒心沒肺的,不如晏家的那位通透。
他將點心放回了原位,香氣遠離,獨留小姑娘清澈的眸色,他搓了搓指尖上點心殘留的碎屑,慢悠悠說道:「那皇后呢?」
「您好像、是家父的大哥。」時笙笑不出來了,誰要做皇后,皇帝這麼老了,將來一病,就是現成的太后娘娘。
孤寡無趣不說,再被新帝討厭,一杯毒酒毒死了,豈不是太虧。
皇帝突然笑了,「朕以為你會選擇太子妃的位置。」
畢竟晏家出了太子妃,時家就需有人做皇后的位置,朝堂才會平衡。
時笙揚起小臉,乾淨的眉眼讓人心疼,「臣女有心上人,不如太子英俊,不如您顯赫,可她是臣女心中的光。」
「心中的光?」皇帝呢喃,被少女誠摯的話勾出了心中的痛,他的光,早就不在了。
「你的膽子頗大,初生牛犢不怕虎。」皇帝舒心一笑,見她聰慧可親,眉眼間掩飾不住狡黠,這樣的少女適合面對一群老虎。
時笙沒有回話,側過身,看向外間的虛空,心中擔憂晏如。
晏姐姐回到春日宴上見不到她,會擔憂的。
「罷了,你且回去吧。」皇帝累了,威壓也掩飾不了他眉眼間的羸弱。
時笙眼睛眨了眨,試探道:「陛下,臣女會診脈,臣女給您試試?」
「你診脈?」皇帝不得不看向帶著狡猾的少女,唇畔揚起笑,「替朕看看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時笙看著和藹的皇帝,覺得有股親切感,皇帝仁慈,是父親口中常說的仁德皇帝。
她站起來,走到皇帝身邊,掀開他的袖口,露出一串數字。
時笙愣住了,眼睫都忘了輕顫,皇帝等了會兒,見她沒有動作,「害怕了?」
「臣女想起了父親的吩咐,不能隨便給人看病,臣女還是先退下。」時笙打了退堂鼓。
皇帝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時笙回到春日宴上,顧映竹與晏如在下棋,許是兩人特殊的身份,讓這場對弈,尤為緊張刺激。
時笙回來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晏如分神看她一眼,就這一眼,讓顧映竹得了便宜,越河而來。
晏如沒有在意,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再者她不願做太子妃,顧映竹勝了又如何。
「晏姐姐,你若勝了,我給你一件大禮。」時笙望著棋局,唇角彎彎,大大方方地看著她,見她神色,不覺起了心思,「你說送什麼就送什麼。」
眾人一驚,就連顧映竹也不由將視線從棋面上挪開,詫異地落在時笙精緻的五官上。
被顧映竹逼入牆角的晏如沒有去看時笙,身上多了一股威壓,是那種在高位上待了很多年慢慢沉澱下來的,她的氣勢在無形中讓顧映竹感到不一般的壓力。
都知曉晏如精通詩書棋畫,就算當今聖上都要稱讚。
晏如捏著棋,視線凝滯,慢悠悠地開口:「我要時姑娘。」
顧映竹奇怪,「你要什麼?」
她張揚而肆意,骨子裡的傲氣讓人不悅。其他人都跟著提了一口氣,晏如雖說看著棋局,可唇角彎起不可察覺的弧度,「我要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