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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
傅慧姍也做過母親,明白她的心思,停了玩笑,多了幾絲怨念,一個沒忍住抱怨起來,“我們做錯什麼了,管理宮務、管理宮務竟管到這安逸宮來了,還‘無詔不得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哎。”
沈嘉玥心裡很認同她的話,卻不敢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只說了一句:“可見宮務也不是這樣好掌的,鳳印更不是我們這等閒人能拿的。”想起底下一個個如狼似虎死死盯著的妃嬪,便渾身不舒服,輕哼道:“偏偏底下那些妃嬪一個勁的想要這宮權,甚至是鳳印,我倒覺不出什麼好來。”
傅慧姍又重複方才喋喋不休的話,“說到底還是太后偏心,若是皇后出了這事,她必然相信……”
方才她說的時候沈嘉玥沒有仔細聽,這會子到聽了不少,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立刻打斷她的話,“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正經的兒媳,何況你想想太后娘娘是從什麼身份過來的?”
聽著似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傅慧姍卻悟出了門道,太后是從太子妃、皇后過來的,她絕不會明白做妃嬪的不易,加之皇后是她正經兒媳,故而處處護著皇后。嘴角微微上揚,抽搐幾下,不再說下去。
沈嘉玥見她懨懨的坐在一旁,神情凝重,心下一動,便提議:“左右也無事,去外頭瞧瞧。”傅慧姍隨即起身,拉著沈嘉玥往外頭。
安逸宮分主殿、東西偏殿及兩排小屋,皆用於妃嬪自省,沈嘉玥和傅慧姍各自住在東西偏殿,而許妙玲住在後頭的小屋,各自關起門來互不相干。主殿外種著數排梨花樹,皆是四季開花的名貴品種,這梨花樹只會開花不會結果,與旁的品種大不相同。
如今已是十一月初,寒冬呼嘯,梨花隨風飄落,滿地鋪著梨花,潔白如瓊玉,更如地面銀毯鋪就。兩人站在梨花樹下,傅慧姍滿心歡喜,“梨花樹下作舞,是人間美事。”
沈嘉玥明白她的意思,卻有些放不開,沒有答允也沒有反駁,“你擅長作舞,合該你來作一舞才是。”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只是沒有舞衣,又穿的厚實,會不會不好看啊?”
“哪裡啊,”傅慧姍連忙反駁,“這樣子作舞才是真性情,嘉玥可想看?”
沈嘉玥掙脫她的手,前行數步,回首笑稱:“你且作吧,我看著,必然不錯。”
“昨兒路過主殿,看見裡頭有琵琶擺著,你彈一曲,我作一支舞。如何?”傅慧姍興致高,說著便要往裡走,去拿琵琶,又換了綵衣。
沈嘉玥也拗不過她,只得隨她去了,待她取來,白了她一眼後接過,抱著琵琶坐在凳子上,試準琴絃,抬眼目視傅慧姍,“我彈一曲《春江花月夜》,你即興一舞罷。”
“好。”
樂曲時而悠揚,時而婉轉,傅慧姍隨樂曲翩然起舞,雙手揮舞水袖,映襯紛紛揚揚飄落的梨花,調子一轉,如見江風習習,花草搖曳,水中倒影,層迭恍惚,水袖從容轉圜,循序漸進,時而翻飛如雨,傅慧姍回眸一笑,恰似佇立在江邊眸光靈動的少女,再回首,水袖舞成七彩祥雲,調子漸快,如白帆點點,漁歌由遠及近,傅慧姍從容翻飛,一個下腰,匆匆起身,隨著花瓣,水袖舞成圈,映著梨花,流光溢彩,琵琶聲輪掃,頗有起掀波濤拍岸之勢,只見水袖上下翻飛,又在飄落的梨花中橫掃,如漁舟破水,聲調漸緩,水袖舞成浪花飛濺,又緩緩停下,回到輕柔、平靜之境。風吹衣袂飄飄起,散衣香於舞風,珠釵翠環鈴鐺響,梨花飄落似霓裳。
沈嘉玥一邊賞舞一邊彈琵琶,聲停舞停,片刻見傅慧姍大汗淋漓走來,“挺好的,不愧是擅長作舞的懿文夫人,要是我啊,可不行呢。”
“好久都沒作舞了,真是累。”傅慧姍拉著她的手,“你也來作一支,我可還記得你的編鐘舞。我為你彈一曲,你為我作一支來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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