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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多少歲,你總知道?」
康浩陵道:「我猜師父和義父都不知道我哪日生辰。師父教我,過一個年初一就長一歲。他這麼教的時候,說我是六歲,算下來我今年十八。南霄門弟子是不能做生日的,義父想尋個日子給我做生日,師父也不準破例。哪天出生,也不相干。我沒生日,早就習慣啦。」
殷遲「嗯」了聲,心想:「阿孃不知道康大哥的生辰,因此無從跟他舅舅說知。」說道:「我也不做生日的。我是五月裡出生,那時阿爹已出了遠門。我娘說我來得遲,見不著他,才給我這名字。我今年十五,喊你一聲哥是應當的。」
兩人結交之初,從沒想過要互道年歲家世,直到一年後依約重逢,才自然而然提及。這固然由於兩人相遇時有敵慨之情,而瑣碎閒談中的投契之處,也無須查明對方來歷,便已心領神會。
殷遲忽然興起,又道:「哥,明日咱們起行到都江堰去,路上賽賽腳力好不好?這一年我練了些新的功夫,總不知道自己進境如何。你若想留在此處追兇也不妨,我與你一道琢磨。」天留門傷藥除了止血生肌,其實亦有麻醉之效,那自是歸功於常居疑的藥方了。殷遲腿上一道深深劍傷至此已不怎麼疼痛,倒不全是飲酒之故。疼痛才稍稍退去,他又想尋些因頭來跟康浩陵比賽。
康浩陵心頭仍亂,只應了聲「好」,並不在意,否則難免要想起殷遲傍晚在山道上奔跑的顛簸姿態。他起身在道路中間來回踱步,越行越急,只是不免有幾分醉意。殷遲問道:「你在想甚麼?」康浩陵道:「我在想,我要潛入北霆門去見一個人,問她一件事」回過神來,道:「都忘了說,我曾假扮北霆門人,陰錯陽差,聽到了許多神奇的故事。這一年我見了一柄神銳寶刀,一個特立獨行的異國老人,還知道了些天留門的過往之事」
殷遲心下一凜:「甚麼天留門的過往之事?」問道:「你是南霄門弟子,卻要上北霆門見甚麼人?」
康浩陵瞥他一眼,臉上忽地有些發熱,道:「一個朋友,她卻不是北霆門人。我要問問她,她師父是誰,想那或者跟我身世有關。」他要潛入北霆門去見的,自然是在彼處假裝學藝的司倚真,要查出她師父何以看來似曾相識。而他臉上發紅,卻是因為想到殷遲方才那句「愛見美女,又不是甚麼不正經之事」,心中在說:「我看過她真面目之前,便已經喜歡見她了。我這回見她,是打探身世,二來跟她敘話。她美不美又不相干。」只是不懂,為何僅僅想到跟司倚真對面相逢,也令人心中不寧?酒醉之下,更難壓抑心神。他起身踱步,原是為了思索身世之事,但司倚真的狡黠笑貌在眼前晃來晃去,不由得甩了甩頭。酒酣耳熱中,這一甩登時有些暈乎。
殷遲目光原已敏銳,在僅有綠焰燈與微弱天光的天留門山腹中居住後,更上一層。一眼望見康浩陵的忸怩,笑道:「這朋友一定生得很好看。」康浩陵不敢回頭,含糊道:「她跟你一樣,有些古怪,有些神秘,可為人很好,我原也想讓你倆見面。追兇之事了結後,你要不要跟我同闖北霆門?」
殷遲道:「我很想,卻不能去,我得辦理復仇之事。」酒後口沒遮攔,連聲笑問:「你老實說,這人是不是個姑娘?你這人謹慎得很,能教你冒險上北霆門去見的,定是個我見猶憐的人物。既能得知身世,又能找藉口見她,一定很開心罷?」
康浩陵見他滿臉詭笑,急轉念頭,該怎麼答才能讓殷遲不說出嘲笑自己的話來,但頭腦發暈,苦無對策。誰知殷遲接著打了個呵欠,若無其事地道:「我倦了,咱們到樹林裡找地方過夜,還是怎麼?」他帶傷飲酒,傷藥又正在發揮療愈功效,身子確然沉重疲憊,呵欠一打,說起話來便帶著濃濃酒意。
康浩陵如釋重負,道:「便在此間歇罷。」殷遲愕然道:「在騾馬路上睡?清晨騾車經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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