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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拓拔泓這回福至心靈了,看到案上託盤裡還放著一塊帕子,連忙拿起遞給她。
太后接過帕子拭了嘴。
她轉頭,猶捏著帕:「皇上要用了飯了嗎?現在傳膳吧?時候不早了,上了一早的朝,皇上肯定餓了。」
拓拔泓說:「那藥是苦的,要不要漱一下口?」
看來他不餓,一點沒記起吃飯。
太后點了點頭,拓拔泓連忙提了茶壺,翻了茶杯,沖了一杯熱茶。手心覆在杯麵試了試溫度,不太燙,才遞到她手裡。
她咽水的同時,拓拔泓又將榻下的唾瓶移過來。
這個動作就很細緻了,拓拔泓突然找到了感覺。她探身低頭時,拓拔泓自然而然地替她接過茶杯。
他難得有這樣的好心伺候人,又兼得主動示好,太后心有些不適應,但也從容接納了。
漱完口,茶杯放回去,這邊沒什麼事了,太后說:「讓人進來收拾了,這邊傳膳吧。吃了飯,皇上還要去做功課呢。」
拓拔泓其實還想在單獨和她相處一會,總感覺太短暫了,還沒說到幾句話。
但太后已經喚了來人,那楊信很快就進來了。太后低聲吩咐傳膳,楊信笑應,說:「就等太后說話了。」宮女魚貫而入,將藥碗、茶杯、帕子等等都撤了下去,小案撤下,唾瓶也換了新。
太后看拓拔泓還穿著朝服,衣裳還沒換呢,說:「用膳了,皇上先去換衣服吧。」
拓拔泓知道這一天的密處到此結束了,只得起身,到屏風後去更衣,準備吃飯。
他經常在太后這邊更衣,所以殿中備著穿換的衣物。
很快就換好了。
出來的時候,早膳已經擺好了。
排場不算太大。
太后並不好奢靡,一頓飯也僅僅是兩三個菜,拓拔泓稍微奢靡一些,十幾個碟,葷素錯落地排了一桌,各種杯盤碗盞羅列陳次,看著倒也熱熱鬧鬧。
有拓拔泓最愛吃的鮑魚粥。
這玩意很稀罕。平城距海遙遠,海鮮之類的東西,不說普通人,連貴族王侯府上也難見得到,更別說這季節,也不是時令。還真只宮裡才能吃到。
北方人喜食牛羊肉,飲酪漿,但拓拔泓卻喜歡魚蝦海鮮之類的。他嫌牛羊肉有腥羶的氣味,聞都不聞一下,卻不嫌那魚蝦腥。
他還喜歡吃包子。桌上還有一疊熱騰騰冒著氣、雪白蓬鬆的大包子。
鮮素包子、豆沙包子、蟹黃包子都是他的最愛,每天都要吃幾個。
拓拔泓開始用膳。
太后的一日三餐都很簡單。
早膳是一碗白粥,一枚雞子,一樣小菜,這是正餐。飯後食一盞酥酪或燕窩。總之吃的不多。
拓拔泓知道她很喜歡吃炭烤的食物,以前宮裡經常有烤全羊,烤乳豬或乳鴿,都是常菜。後來先帝得了病,碰不得葷腥,這玩意就在宮裡絕跡了。皇帝不吃,皇后、后妃、宮人們,自然也都不敢大嚼。
沒了烤肉,太后像是吃什麼都沒味兒了。
她其實很厭惡甜食,什麼山珍海味魚翅燕窩也都不愛。在吃上,就那一點小愛好。
拓拔泓吃了一碗鮑魚粥,吃了三枚大包子,七八條炸的那種小黃魚,炸的香香脆脆,外酥裡嫩。各色小點心。其他每樣菜也都動了一半。
吃的過程中,太后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他。
半個時辰很快結束,拓拔泓要走了。
楊信步隨他出了太后寢殿。
拓拔泓感覺很失望。每天都在過單調重複的日子,見到太后,也無非就是那樣,不會有任何新鮮。每次去的時候都是滿懷希望,出來的時候都是索然無味。
毫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