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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思,他們也不希望事情最後演變成發生在中國的國際醜聞。
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幸運。幾年前在平壤發生過類似的事件,有一位北朝鮮人向駐
平壤的俄羅斯大使館提出亡命申請,但是被北朝鮮保衛部要員射殺了。北朝鮮顯然這次也想
採取類似的方法射死我們。瞭解到北朝鮮保衛部意圖的韓國大使館方面也在保安問題上採取
了許多措施。 但是這並不代表危險因素就完全消除了。我和金德弘的房間對面是剛果大使館,
而剛果和北朝鮮一向關係友好,北朝鮮是否會利用剛果大使館對我們實施射擊?這種不安感
也讓我無法完全安下心來。 為了我們的安全,韓國大使館向中國公安部要求加強大使館周圍
的警備,還在窗戶上鋪了一層鐵皮以防止外部的射殺,以做到萬無一失。大使館的這些行動
讓我們稍微安心,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完全見不到陽光了,即使大白天也要點燈才能看清。
我們也不可能希望去使館外就餐了。除了每週一次的洗澡,甚至我們連房間都不出去。不過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為了防止北朝鮮往食物裡投毒,大使館不再吃外面的食物,即
使是內部做的食物也要提前檢查。2月21日,韓國政府專門從韓國國內派遣了一個料理師。
生死就懸在幾天之間,精神緊張是不言而喻的。聽到中國政府要與韓國協商我們逃亡一事後,
我又開始擔心家人的安全起來。即使吃了安眠藥,妻子和孩子的身影還是從腦海中揮之不去,
完全無法入睡。再次起床,再吃一片安眠藥,才算閉上了眼睛。我想,像我現在這樣擔心家
人一樣,家人同時也一定在擔心我吧,想到這些真的要瘋了。我向德弘傾訴,眼淚也留了出
來。 德弘一句也沒有提到自己的家人,還安慰我說,“大哥,不用太擔心家人了,到了首爾
會有解決辦法的。”聽到那些話,我稍稍感到一些安慰,但是一個人的時候,心還是被對家人
的擔心佔滿。 我曾經和德弘一起起誓,即使犧牲我們的家人也要救我們的民族。但是現在開
始亡命後,我卻又擔心起家人來,倒是德弘對自己的家人能夠一句不提。這樣想來,我是否
具有當兄長的資格?我是否具有作為一個愛國者應有的意志?我羞愧的低下了頭。 為了不再
看到家人的照片,我把它們放到了箱子最底下。但是,腦海中家人的臉龐是放不進箱子裡去
的。特別是吃東西的時候,對他們的想念就更強烈。大使館方面知道我喜歡甜食,專門準備
了許多糖果。 我和德弘一起吃糖時還沒什麼感覺,一個人吃的時候眼前就會出現小孫子。已
經兩歲的小孫子看到我吃糖都會張著小嘴“啊”、“啊”的向我要糖吃。吃飯的時候也會那樣,
“啊”“啊”的讓我喂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愧疚的告白:如果有朝一日我回到平壤,就不會
將吃剩下的糖留在大使館了。 大使館的職員們也看法不一,有的說中國政府會按國際慣例處
理,也有的說不知道會不會拖很久,我問會拖多久,答案是6個月到1年。不過職員也說,
韓國大使館雖然位於北京,但是相當於韓國領土,中國政府是不會強行進入逮捕我們的。我
說,“那樣就好,如果6個月或1年後不能亡命韓國,我們會自己結束生命,我有心裡準備”。
很奇怪,逃離平壤後,反而覺得內心更加鎮靜,意志也更加堅定。
一天之後,2月13號,我從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