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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晟的袖子蹭眼淚。
白晟也哭得直打嗝,還要故作老成地去拍白昊的背:“沒事的,會沒事的……”
白祁低著頭,眼睛盯著遺照相框上的一道裂紋。
他沒能哭出來。腦中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哭,心裡也是想哭的,但眼眶就是乾涸得擠不出一滴水來。
餘光裡能看見親戚異樣的眼神。乖戾的、陰暗的、冷眼旁觀他們的鬧劇的孩子,被收養的可能性接近負數。
但是他依舊哭不出來。無論是當時,還是之後的每一年忌日,他都沒能為這個生養自己的女人流下一滴眼淚。
後來呢?
後來他們還是被領走了。是被三家親戚分別帶回去的,說是暫住到打完官司為止。
關於那段日子,白祁的記憶非常模糊,彷彿在潛意識裡被強行劃去了。連帶走自己的人的樣貌都是一片空白。他只記得她在飯桌上聊起,白昊離開哥哥之後很害怕,一直在哭,不肯上學;白晟卻很討人喜歡。
如果按照知音雜誌的情節走向,他應該又當爹又當媽,用稚嫩的肩膀撐起弟弟的天空,攜手走過艱難歲月。
但事實上那些都沒有發生。白祁甚至很難說自己對這兩個弟弟生出了多少責任感。比起所謂的親情羈絆,那時他對他們懷著更隱匿的嫉妒與怨懟。如果角色對換,或許他也能哭鬧著不肯上學,不用想退路,也不用想出路,一心一意等著誰來解救自己就好。
再後來,不知經過多少輪協商,他們的父親與一家表親達成了協議,那一家人負責監護三人,因此得到了一筆豐厚的酬金。除此之外,父親提供他們三人的生活費直到大學畢業。
好訊息是,他並沒在金錢上虧待過他們。
那是一筆非常純粹的交易,親戚家也沒有費事捏造出一點溫情。白祁當時已經在高中住校,只在週日回去一趟。等他上了大學,更是徹底斷了往來。兩個弟弟就沒那麼走運了,在那戶人家磕磕絆絆地長大,直到白祁工作之後將他們的監護權轉到自己名下。
再狗血的故事,也是會平靜收場的。就像現在,白昊雖然翻著白眼,至少聽上去是在像樣地拜年了。
這中間只遺漏了一個小小的轉折。關於為什麼三兄弟能住進同一戶人家,白祁一直覺得是機緣巧合,katie卻堅持說那是他的功勞。
在katie的故事裡,她嫁給那個男人兩年之後,聽說他的前妻去世了,留下了三個未成年的兒子。他不想養孩子,所以打算把他們託付給親戚。katie覺得孩子挺可憐,但那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而她也沒有認養孩子的打算。
然後有一天她下班回家,接到了一個奇怪的越洋電話。
電話裡的少年用結結巴巴的蹩腳英語說,他要跟父親講話。
“他現在不在,”katie說,“你有什麼事呢?我可以轉告給他。”
“你是他的妻子嗎?”
“是的,我叫katie。”
“katie,你能讓他多給一點錢嗎?我需要和弟弟們住在一起。求你了。”他說得很混亂,她費了很大力氣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酬金足夠多,或許會有親戚願意同時收養他們三兄弟,這樣他們就不用分開,他的弟弟也不用難過了。
katie被他打動了。她把他的話轉告給了男人,之後還會不時打聽他的情況。第二年夏天她一時興起,邀請他到家裡住了一段日子。
那是白祁第一次出國。他或許不該接受那個邀請,但他還是去了。儘管發生了那麼多事,十幾歲的白祁對父愛還留著一點朦朧的、可恥的渴望。與其在親戚家耗過一個暑假,不如去美國開開眼界,他這樣說服自己。
結果與預想中差不多,他根本無法與父親相處,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