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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的生活裡無非兩樣東西‐‐成績和人際關係,以前我煩惱後者,現在我煩惱前者。
在老師不懈的努力下,我的功課的確有所提高,從末流到了中流,然後停滯不前,有的時候又重回末流,運氣好的時候也會到中上游。開始我覺得有些沮喪,慢慢地,居然適應下來。我一直很努力讀書,和以前一樣,但我現在突然覺得,努力不一定有結果。
但我還是一直在學,以及補課。
我跟新同學相處起來還行,城市的學生很多,似乎更成熟外向些,但是人一多,得到的注目也更少些。要得到別人的關注,總得有些特點。
陳圭絕對是一個眾人忽視不了的存在,他拿高分,成績好到離譜;外貌和他的成績一樣溜;性格不說孤僻也可以稱得上怪異;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需要更多照顧,我們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儘管他本人很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
我才來一個學期,文藝匯演和學校的週年慶上他都露過臉;文藝匯演的晚會上,他上去和校樂隊合吹了薩克斯;週年慶的時候音樂老師親自選了他。這樣的陳圭,我是很嫉妒的,可是嫉妒換不來我對音符的辨識度,我跳過他學習的過程,直接看到了他的成果,高度不同,才感覺自己在仰視他。
除去這些特質後,我想我該介紹一下我的同桌,畢竟對當時的我來說,她比陳圭好太多。
同桌叫朱玉兔,一個由3個名片語成的神奇的名字。
她跟我一樣瘦小,比我還稍稍矮一點兒。頭髮剪得很短,總是穿很老的棉襖,燈芯絨的褲子,還有一雙硬頭的帆布鞋,冬天也不例外。她的情況也跟我差不多,家裡的親戚託關係進來的,比我早到半個學期。字兒寫得很大很方正,也因此她的筆記本看起來總是密密麻麻沒有半點空隙。
然後是學習,我們兩個的英語都是出奇地爛,甚至可以說是腐爛。英語課上我們為了不讓自己聽課睡著,經常互相折磨。
穿衣方面,我們倆有異曲同工之妙,她穿得舊,我穿得怪;她穿得破,我穿得爛。
綜上所述,結論是:我們都有一個姐姐。
既然已經提到我的朋友,那麼勢必也要提及一下陳圭的。範毅是陳圭的好朋友,兩人從小就認識,他還經常到陳圭家裡來玩。不過兩人的個性也是大相逕庭,不同於陳圭的低調,範毅則十分張揚。知交遍校園的他,可以出入年級裡的任何一個教室。
我很奇怪,他為什麼跟陳圭最好。每節課下課都屁顛顛跑到我們教室跟陳圭東拉西扯的,有時候推著陳圭去廁所。陳圭也是厲害了,平時見誰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跟範毅在一起倒是挺自然的,兩人說著說著,還會笑起來。
兩人不愧是朋友,範毅第一次在陳圭家見到我的時候,態度跟陳圭一樣不友好。但他比陳圭但更過分,瞪大眼睛把我打量了一遍,把我笑了一通後問我我的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管你屁事,傻叉。我對他說。
和陳圭鬧翻後大概過了兩個月吧,那段時間我堅持走路上學放學,和陳圭交集不多,也沒機會再鬧矛盾。
那年快放寒假的時候 ,下了一場大雪,那雪下了一天,第二天我去上學的時候路上已經厚厚一層。但是雪沒停,中午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到小腿肚了那麼恐怖,學校裡的一棵松樹被雪壓倒了。
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厚的雪,輕飄飄的雪花還漫天抖下來,紛紛揚揚的雪景,大家都圍在走廊上接雪。
下午第二節課沒上完,學校宣佈放假。班主任已經打電話逐個通知家長來接孩子回家。
有的家長已經到了,走廊上來來去去一片混亂。
我有預感我媽不會來,她一定會叫我跟著來接陳圭的人一起回去。事實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