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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和空間也會湮滅？」元青拼命轉動念頭，心驚膽戰。

哪怕無窮無盡的混沌世界，也是有著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唯獨意志世界，時間和空間無意義。然而在他們這聯手一擊之下，彷彿演化出一方獨特意志世界，野蠻壯漢和金甲青年的虛影便是那意志世界的核心，無數意念旋臂圍繞兩人旋轉。

雖不完美，卻已初具雛形，他們在各自道的盡頭，走出了前無古人的一步，趨向融合！

「我的至上道，和他們最後走出的，是同一種道，而且比他們更完善，更完美無暇，無懈可擊！」元青念頭如車輪，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強大的碾壓：「給我崩，給我崩開！」

轟隆隆……

這一方虛空世界瘋狂震顫，近乎毀滅般的震盪，那野蠻壯漢的拳，金甲青年的刀，都在這震顫之下出現分解，周圍規則崩潰，拳頭和戰刀本體崩裂，他們自身虛化，如兩道虛影，眼中皆流露解脫，滿意，而後彼此對視，微笑，而後緩緩消散。

「呼，呼……」元青劇烈喘息。

明白了！

怪不得，開始攀登臺階之前，那老者說，在第二層空間參悟越久，對登頂臺階越是有利，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那第二層裡的戰鬥，蘊含了兩位存在各自走出的道路，他們要尋找繼承者，繼承他們未完成的道！

隨著第三百三十三層空間崩塌，消散，元青的本體在臺階上越發清晰，彷彿從一片虛無中走出，無比真實的出現在殘破宮殿前方。這最後一步，並非元青主動走出，而是，那所有臺階同時消散，而元青的身影彷彿穿越無盡時空，直接出現在了殿前的老者前方！

「吾，苟延殘喘無盡衍紀，終於可以完成使命。」老者無比感慨。

他的面容，從蒼老到年輕，慢慢變化成金甲青年的模樣，彷彿對這一切無比留戀，深情凝望著這傳承空間裡的一切。他閉眼，那些因臺階消失而懸浮在半空裡的其他探索者，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因為——真正的繼承者已出現，其他探索者已無存在必要，他們失敗了！

「吾名金祁，那野蠻壯漢，名為，魁！」金甲青年身體逐漸虛化，在即將消散之前，緩緩開口：「我二人，自混沌中孕育，誕生，彼此相識，相交莫逆，生命層次無比高，已然超越主宰，達到至尊層次。」

元青不吭聲，暗暗心驚。

早就猜測，這兩位存在，生命層次必然極高。卻沒有想到，原來他們超越混沌大帝不止一層，而是已經成就至尊。在如今的混沌世界，別說至尊，連主宰都沒有，也就三大秘地，偶爾會流出一件件主宰寶物，證明那遠古文明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我們以為，至尊已然永恆存在，生命無比悠久，以戰鬥為樂。」金甲青年嘆息道：「我二人渴望同伴，曾建立一個個強大文明，目睹混沌中誕生宇宙，宇宙中孕育生命，也曾誕生無數主宰——然而，那主宰生命亦非永恆，10081衍紀之後，主宰身隕，一切盡歸虛無，仍是隻剩我二人存在。」

元青倒吸一口涼氣。

主宰，竟然也不能永恆，這兩人也有大限——道的盡頭在哪兒，什麼才是真正的永恆？！

「混沌，似乎亙古長存，我和魁修煉無數歲月，已然走到道之極致，自以為已然永恆，卻最終察覺大限臨近，我二人也將消亡。」金甲青年慨然長嘆：「此時，我二人才知，即便成就至尊，仍不是永恆存在，唯有混沌不滅，包含一切道，孕育無限生命。」

元青深意為然。

那混沌世界，乃是真正的無窮無盡，無方向，無邊際，孕育無數宇宙，而那宇宙中又孕育無數生命。可以說，混沌便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一個個輪迴，便是混沌宇宙都無法避免，唯獨混沌不變，更在輪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