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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成活死人的自己的親眷。
在這場變亂之中,眷屬司內的平民裡,總共覺醒了堪堪十名異能者,除了代玉兒之外,還有李績的弟弟李凌昌,著實令宦娘為其感到高興。在陪著代玉兒等人在登載司前等候時,宦娘又得知人小聲說到那些未曾被淨化的水也被送入了內城之中,不由得心中微凜,猜測著要出什麼亂子。
剛陪代玉兒自登載司裡出來,人仰馬翻的宮城之外陡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不少人群起而攻之,似乎在罵著一個女人,其中夾雜著悲傷的哭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馬匹的嘶叫之聲。宦娘攜著代玉兒一同去看,卻見那被眾人喊罵的女人,正是蓬頭垢面,渾身是傷,分外狼狽的金盤。
她被人死死綁在馬背上,赤露在外的大腿上滿是血淋淋的傷痕,馬上還掛著顆人頭,宦娘稍稍一看,便認出來這人頭來自一個並不相熟的男異能者。那人的異能具體為何已回憶不起來,只記得是個十分長於攻擊的異能者。
“本就是個娼婦,從前就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入了宮城後倒成了聖女了。”一人罵到聲音都啞了,“你當你的聖女,勾搭你的男人,與老子何干?你老母的,使這種下流手段,一邊讓人喝要命的髒水,一邊讓姘頭帶著你逃出宮城……又不是我們害的你,你要報仇也得找對主兒才是!你老母的!”說著,他嚎啕大哭,手執馬鞭,狠狠地抽著金盤。
她犯了眾怒,無人憐憫,也受不起人憐憫。只有一旁的羽林衛小聲勸道:“可得給我們留個活口,她對上邊還有不小用處呢。”
金盤被打得奄奄一息,卻仍是仰天大笑,倔著說道:“反正左右是個死字,能拉這麼多人陪葬,也是我的本事!我梁淼淼不枉此生!”
宦娘移開目光,並未多言,拉著代玉兒徑自離去。
眷屬司內原有三百餘人,經此一番,只餘三十餘平民,另有十人覺醒。凡人軍殘餘一半,羽林衛內也頗受牽連,唯有宮中內城折損極少,且大多都是奴僕侍婢。宦娘這才得了小道訊息,卻原來自己率先發覺水有問題後,羽林衛將事情報給韋少雍,韋少雍卻只將事情告知了凡人軍和宮中貴人——他是嫌棄眷屬司內的平民無甚大用,每日還消耗物資,有意要令他們赴死。只可惜告知凡人軍時為時已晚,他們中許多人已經飲用了那汙水,因而又折損一半。
宦孃的訊息在異能者中算不得靈通,然而連她也得知了這小道訊息,可見此事流傳之廣。這種事情,半真半假,宦娘一聽便只是有人刻意為之,為了抹黑韋少雍。
山雨欲來風滿樓。雖然這幾日裡,宮城內籠罩於一片陰雲之中,可就連宦娘都能感受到其下的暗湧。靖光帝臥病在床,行將撒手人寰之事亦在異能者之間不脛而走,亦有不少人暗中說自己曾被某位統領收買拉攏。
三日之後,繼承李績及金盤異能的人公佈了出來,男女各有三人。宦娘粗粗一掃,三位男人中只有一個認識的,竟是屠夫,而三名女子中也獨獨有一個相識的,竟是代玉兒的妹妹代珠兒!
代珠兒的報名,宦娘稍稍一想,便能明白緣由——姐姐和弟弟都有了異能,她肯定心裡難安,便想著要抓住此番機會,奮力一搏,名節什麼的根本不會在乎。唯獨不知她的決定,她姐弟二人是否知曉。至於屠夫,著實稀奇。他本就與金盤勾結過,若說是為了貪圖豔福,似乎說不過去,莫不是受了人慫恿?
要知道,能否長久地維持異能,與一個人的精神穩定息息相關。屠夫性情驕躁,很容易受人控制,喜怒隨心,承受一種異能已是極限,若是再覺醒一種甚至兩種異能,對他而言無異於是死路一條。
她思及此處,怔怔然地想起了徐平的面容及說過的言語。
金盤是他的安排,慫恿屠夫的人,會不會也是他?如果果真是他,他又是為了什麼……大約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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