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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腳步聲。
宦娘大愕,連忙緊握油傘,疾步後退。四下昏暗,她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何事,雖強自鎮定,可卻仍是惶急不堪。
轟然一聲驚雷於天邊炸開,閃電齊線,四下一片慘白。宦娘但見在巷口處立著個身形魁梧的怪物……不!準確而言,是怪獸!那獸頂著個狗頭,獠牙鋒利,猶沾血肉,看上去甚為可怖!這是什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腳下踩著筐子,足邊散著盡是糧米與蔬菜,而他的手裡,拿著個人的殘臂……
電光乍現。公主府的一個奴僕撲倒在地,肩處鮮血如注,顯然這惡犬力氣奇大,一下子便可撕扯掉人的胳膊!
宦娘大驚失色,趁那惡犬的注意力尚在那奴僕身上,連忙轉身要跑。她心中暗暗思量,這榮華道建的甚為規矩,府邸坐落的位置有規律可循,她便是不熟悉,一會兒也能找到回朔陽侯府的路。可誰知她走來沒幾步,倏然自黑暗中伸出一隻冰冷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
宦娘奮力掙扎,卻徒勞無功,呼吸漸窒,一點氣也喘不上來。天光乍亮,眼前之人的面容霎時間變得無比清晰——高眉挺鼻,鳳眼狹長,薄唇微微勾起,笑的分外陰冷,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徐平無誤!
“不,單單是掐死,尚且不夠有趣。”徐平沉聲說著,掐著她的脖子,逼著她連步後退。
“只見過人吃狗肉,還不曾見過狗吃活人肉呢……”他緩緩貼近宦孃的臉,輕輕吻了下她的面頰,“相比那個粗鄙奴僕,這小狗兒大約會更喜歡心靈手巧的宦娘呢。”
他以長劍挑開那奴僕殘缺的屍身,隨即將宦娘向著那怪獸的血盆大口狠狠一推。惡犬果然被吸引了來,緊緊鉗著宦娘,牙舌並用,張口便分外靈巧地剔去了宦娘手上的血肉。狗果然是狗,竟對人肉毫無興趣,只是瘋狂地咬著宦孃的掌上白骨,口水橫流。
徐平手執長劍,遠遠看著,興致頗濃。
恰在此時,惡犬的動作忽地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徐平眯了眯眼,但見惡犬的身後插著把短刀,而手執短刀的人正是牙關緊咬,面色赤紅的鄭甲。
惡犬一手緊緊掐著宦孃的頸,另一手去抓鄭甲。鄭甲腿腳不靈,未能閃躲開來,整個腦袋都被惡犬吞入口中。
“嘖嘖,蜉蝣撼樹,蜻蜓憾柱。”徐平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緩緩離開。沿途他見了幾個人形怪物,信手殺了幾個,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乏味。不過很快他的興致又恢復了些——由那怪犬來看,似乎又多出了不少有趣的變化呢。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趣了。
第9章 異能
第九章
宦娘不知自己是生是死。
大雨如注,自萬丈蒼穹中垂降而下,直直地擊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發出不絕於耳的噼啪之聲。宦娘渾身綿軟無力,氣息微弱,只能側身躺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任憑雨水浸入衣裳,涼意沁入骨內。她耳邊一片轟鳴之聲,滋滋的恍若夏日裡的蟬鳴,擾得她腦中陣痛,什麼也聽不清,亦什麼也想不了。
她半張臉都浸在汙濁雨水中,側躺著身子,微微張著眼。眼前,雨水擊打出一個又一個水花,水花隱隱泛著不易察覺的藍色,四濺開來,濺入宦孃的眼中,化作滴滴水珠,凝在她的細密睫羽上。
還不能死……還不到死的時候……至少也要殺了徐平再死。至少也要將孃親安排妥當再死。宦娘肝腸寸裂,摧心剖肝,悲憤之情恍若長蛇一般將心愈盤愈緊,疼痛不堪。
她手的指甲狠狠扣著地面,面上亦緊蹙著眉頭,眼角處驀然生出幾滴淚珠來。淚水倏然間便混入雨水,消失不見。
雖有求生之慾,然則實在力不從心。她掙扎許久,卻仍是一絲站起身來的氣力也無。
遽然之間,她似乎聽到自遠而近傳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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