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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秋彤道:“白惠她爸爸這個月腦梗死在老家小醫院了,你能說你心安理得?夏醫生如果不是被你逼的和陸汶喝酒,能病成那樣?她要是好好的,至少不會被她媽弄到辭職,早就能安排白惠爸爸手術,說不定她爸爸就不會死。我和她分了就分了,可你當時怎麼說的?你說人家五六十活的也夠久了死了就死了,好呀,現在真嚥氣了,你對人命很麻木嗎?我覺得你現在跟我認識的
習秋彤根本不是一個人。”
王曉武說的有些焦急還有心疼和憤怒。
習秋彤聽完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自己飯盒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習秋彤!”王曉武喊了她一聲。
習秋彤捏飯盒的手攥的很緊,吸了口氣,回了頭道:“她死了,你滿意了?”
王曉武一瞬楞在當場。
習秋彤說完嘴巴緊閉杵著頭從一樓的食堂走了。
大樓外,呼啦啦都是冬季凌厲的風,吹在臉上刀割一樣,習秋彤整個人就是一把刀,如果她不是刀,為什麼心裡鋼鐵一般的冷,如果她不是刀,為什麼想把所有都劃破,割的滿目瘡痍,傷痕累累,直到滿身鮮血才肯罷休。
走到大樓外某個拐角,習秋彤把飯盒裡沒吃的飯都倒進了垃圾桶。
上了科室,再不想幹任何工作,再不想理會任何人,胡亂調劑了排班,把任務分下去,然後收拾了自己亂七八糟的東西,脫了那身慘白的衣裳,披著大衣落荒而逃。
再不走,她可能就真的忍不住要把內心那麼多難以言喻,無法描摹的情緒彙整合能量,然後在公共場合就這麼轟然炸裂,粉身碎骨,讓一切都去見鬼。
一路橫衝直撞,捂著嘴巴忍著要掉下來的眼淚,要往醫院大門口衝。
她跑的很快,眼前的大門和馬路似乎在交錯旋轉,那些斷胳膊斷腿,鮮血淋淋的,哭喊疼痛的,彷彿都是從地獄裡剛爬出來的。這個棺材樓真不是人待得地方,她簡直都已經看見那個穿黑衣服的死神拿著鎖鏈從某個門口把人拖出來,拖的滿地是血。
人影重重裡她一口氣跑到了大門口,跑的眼淚直往下掉。
迎面,大門外,馬路邊那個影子光天化日之下像什麼不散的陰魂。
必然是她看錯了,習秋彤直直就要跑開。
“秋彤。”夏未嵐著急的跑過來把她拉住。
“別喊我。”習秋彤驚的要把她的手甩開。
夏未嵐這次的手勁兒十分大,將她拉住拉的她胳膊隔著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覺到疼,她甩了兩次,沒有甩開,夏未嵐吸了口氣眼神看著她都是心疼,稍一用力就將她扯著離開省院的大門口,一直走到旁邊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邊。
“你放開我。”習秋彤倔著要甩開她。
夏未嵐捏的很緊
,喉嚨動了幾下,因為發聲艱難,無法大聲回答。她只有選擇不說話,只是拉住習秋彤不肯鬆手。
習秋彤甚至推了她一把,夏未嵐也沒有反應。
習秋彤眼淚被風凍住,徹底要崩潰喊出來:“別纏著我行不行!我根本不想看見你!我看見你就討厭,你快滾遠一點!”
夏未嵐把極力要掙開的習秋彤拉的更緊,眼睛看著她的眼睛,另一隻手伸過去給她擦眼淚,心疼急了,紅了眼眶,用那種嘶啞的聲音憐惜道:“小彤,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嗎?”
聲音嘔呀變形,很難聽,只有那樣如水的溫柔神色還一如既往。
習秋彤的胳膊被捏的很疼,她簡直要發瘋了,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人都用尖刀劃傷,把整個城市用核武器夷為平地,讓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都消失殆盡。到那時候,說不定她就能找到她想要的平靜和安寧。
風把人吹的只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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