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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高牆裡的樹枝，緩緩道：&ot;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那樣歡迎我？&ot;田思思道：&ot;因為你是個英雄？&ot;

秦歌笑了笑，道：&ot;那當然也是原因之一，但卻並不重要。&ot;田思思道：&ot;重要的是什麼？&ot;

秦歌道：&ot;重要的是，他們知道我對他們沒有威脅。因為我只不過是個很粗魯、很衝動，但卻不太懂事的莽漢，和他們一點利害關係也沒有。&ot;他笑得有點淒涼，接著道：&ot;他們喜歡我，歡迎我，有時就好像戲迷們喜歡一個成名的戲子一樣，絕不會和他們本身的利益發生衝突。&ot;田思思笑道：&ot;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了。&ot;

秦歌道：&ot;我並沒有看低自己，我也有我成功的地方，據我所知，古往今來，江湖中的成名英雄們，像我這麼樣受歡迎的並不多。&ot;田思思問道：&ot;你難道認為就沒有人是真心崇拜你？&ot;秦歌苦笑道：&ot;當然也有，但那隻不過是些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譬如說……&ot;田思思道：&ot;譬如說我？&ot;

秦歌笑道：&ot;我說的是以前，現在的你當然已不同了。&ot;田思思道：&ot;為什麼？&ot;

秦歌道：&ot;因為，你已看見了許多別人所看不見的事。&ot;田思思沉思著，緩緩道：&ot;不錯，我的確已看出你一些別人看不見的缺點。但我所看到你的一些優點，也是別人看不到的。&ot;秦歌道：&ot;哦？&ot;

田思思道：&ot;你固然有很多毛病，但也有很多可愛的地方。&ot;田思思道：&ot;真的，你甚至比大多數的人都可愛得多。&ot;她笑了，又道：&ot;但像你這樣的男人，只能做個好朋友，絕不會是好丈夫。&ot;秦歌道：&ot;你以前難道想嫁給我？&ot;

田思思垂下頭，紅著臉笑道：&ot;的確有這意思。&ot;秦歌道：&ot;現在呢？你是不是已經對我很失望？&ot;田思思道：&ot;絕不是，只不過……&ot;

秦歌道：&ot;只不過已覺得不大滿意了。&ot;

田思思道：&ot;也不是。&ot;

秦歌道：&ot;那是什麼呢？&ot;

田思思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ot;也許只因為我以前將你看得太高，現在卻已對你瞭解得更深刻。&ot;秦歌道：&ot;就因為你已瞭解我，所以才不肯嫁給我？女孩子為什麼總是喜歡嫁給她們不瞭解的人呢？&ot;田思思沒有回答，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並沒有對秦歌覺得失望，因為秦歌的確是個大英雄。

一種她所無法瞭解的英雄。

但無論哪種英雄都是人，不是神，甚至連神都不是完全沒有缺點的，何況人呢？

現在她只不過覺得自己已沒法子再嫁給秦歌了，因為她所看到的秦歌並不是她幻想中的那位秦歌。

她並不是失望，只不過覺得有點惆悵。

一個成人的惆悵。

她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又長大了很多。

秦歌還在凝視著她。

她輕輕拉起了秦歌的手，勉強笑著道：&ot;我雖然不能嫁給你，但卻可以永遠做你一個很好的朋友。&ot;秦歌沒有說話——想說，卻沒有說出來。

田思思咬著嘴唇，輕輕道：&ot;你……你是不是很失望？&ot;秦歌凝視這她，忽然大笑，道：&ot;我怎麼會失望，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娶做老婆，但能像你這麼樣瞭解我的朋友，世上又有幾個？&ot;田思思眼波流動，忽又嘆息了一聲，道：&ot;可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如此瞭解你呢？&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