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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梯足有六米高,小九給衛想示範了一下,趴在上面咻一下就滑了下去,臨近地面時一個跳躍完美落地。
衛想在滑梯最高處認真給狗子鼓掌,然後自己也學著小九那樣趴著往下俯衝。
就在他幾乎一個倒栽蔥以頭搶地之前,鍾子湮閃身出現在滑梯底下,不緊不慢地彎腰把滑到最底下的衛想抱了起來。
衛想覺得好刺激,大聲歡呼:「媽媽媽媽,再來一次!」
在視窗目睹了全程的衛寒雲黑著臉:「不行。」
鍾子湮和衛想同時看向了他,一個疑惑一個震驚:「為什麼?」
衛寒雲揉著額頭嘆了口氣。
他原來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事真能難倒他。
唯獨一件他不太確定的,就是鍾子湮會不會愛上他——這也達成了。
誰知道,栽在了「怎麼讓鍾子湮科學帶孩子」這點上。
……
衛想其實並不一定要喝奶粉,他歸根結底是個半精靈,可以接受人類和精靈雙方的餵養方式,有時候想換換口味,就抱著鍾子湮的手指撒嬌要她的魔力。
但此處有個不能忽視的問題:衛想只是個新生兒,所能承受的力量很有限。
而鍾子湮,是世界的天花板。
俗稱「手指裡漏一點出來就夠一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那種天花板。
於是在第一次衛想接受了鍾子湮的魔力投餵以後,儘管鍾子湮已經斟酌著只給了一小點兒,衛想還是喝醉了。
盛嘉言從研究所裡被強行提出來進行兒科看診,檢查完了很無語:「這是過負荷,本來是挺危險的,但因為隊長和煩煩力量同源,所以結果就是和酒精差不多意義上的醉,但對身體無害,等一會兒醒了就會恢復正常。」
衛想第二天才完全從魔力醉當中清醒過來,並且完全沒有後悔害怕,還開開心心地抱著鍾子湮:「再來一次!」
「不行。」衛寒雲強硬地說。
……但他知道,這之後鍾子湮和衛想還有悄悄在暗地裡進行著這項被他禁止的交易。
所以衛想每個月還得微醺上幾回。
……
衛想十個月時,鍾子湮帶他去瑞士滑雪,順帶給他看了克勞德山頂上的建築們。
衛想坐了山洞軌道車、逛了冰堡、又看了冰制摩天輪,很是眼熱:「媽媽媽媽,我也想要。」
鍾子湮思考了下:「你想要什麼?」
衛想張開雙臂:「我全都要!」
「那明年生日吧。」鍾子湮朝衛寒雲看了看,「這裡是爸爸的,到時候送你不一樣的。」
這很合理,衛寒雲沒有阻止。
衛想歡呼一聲,又馬不停蹄地指另一邊:「我想要打雪仗!」
鍾子湮踩了踩腳下的雪,覺得可以,就把衛想放到了地上。
衛想穿著兒童羽絨服,裡面還一層又一層,即使是天生纖弱的半精靈也被裹成了一個球。
但衛想以這個年齡的嬰兒絕不該有的靈活在地上站穩,彎腰搓了一個雪球。
「等等。」衛寒雲操心地上前把衛想的羽絨服帽子戴起來,圍巾繫緊。
他總覺得這場雪仗不太妙。
具體不太妙的地方大概就在於鍾子湮對衛想的相處態度太平等了。
這種平等是把雙刃劍,有好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
不好的時候……比如鍾子湮稍一側身就躲開了衛想的小雪球,然後把手裡的大雪球啪一下精準地砸到了轉身逃跑的衛想屁屁上。
那雪球幸好是沒壓實也沒使勁扔,否則以鍾子湮的實力雪球砸死人也並不難。
但衛想還是啪嘰一下正面朝下摔在了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