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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南區還不錯，&rdo;莊少東繼續努力地緩和氣氛，&ldo;什麼時候買的房子?自己買的還是家裡買的?&rdo;

徐悠似乎僵了一下，語氣不善地反問他，&ldo;你什麼意思?&rdo;

莊少東琢磨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覺得沒有那個字眼會刺激到他啊。住房建設、貸款、房價……這是多麼適合陌生人談論的話題啊。

&ldo;我記得你家以前好像住在東區那邊……&rdo;

莊少東的話還沒說完，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徐悠的臉色變了。本來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微微帶點兒不耐煩的神色，聽了這句話之後，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ldo;停車!&rdo;

莊少東心裡咯噔一聲，連忙把車子靠到路邊。

徐悠抓起腳邊的筆記本，推門下車。

&ldo;徐工……&rdo;莊少東心裡真是憋屈得要命。從小到大，真沒有什麼人敢給他甩臉色的。

徐悠走出兩步停頓了一下，又折了回來，微微彎下腰直視著莊少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ldo;莊少，容我提醒你一句：裝b這種技術活兒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尤其是這種純潔無辜的表情，真的很不適合你。&rdo;

莊少東只覺得一股熱氣倏地竄進大腦，&ldo;你什麼意思?&rdo;

徐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ldo;我相信以你的智商，僅僅是幾年前乾的缺德事兒還不至於會忘得那麼乾淨。當然，也有可能類似的事情你一直在做，所以記憶會有一些混淆。&rdo;

莊少東又驚又怒，&ldo;徐悠你說話總得有點兒根據吧，我到底哪句話又得罪你了?我今天送你完全是出自好意，就算剛才的聊天也是……&rdo;

&ldo;別跟我提好意兩個字，&rdo;徐悠冷笑，&ldo;你我都清楚，你的好意是因為你要保下你的小情人。莊少，至於說得罪我……你剛才問我房子是不是家裡買的，我真是很難想像你還能這麼自若地跟我提家裡這兩個字。&rdo;

莊少東心裡隱隱生出幾分不妙的預感，&ldo;你……什麼意思?&rdo;

徐悠站直了身體，臉上又恢復慣常的漠然的神色，只有眼睛裡透出深刻的厭惡來，&ldo;就在幾年前，莊少你大義凜然地跑到我家裡去，告訴我的父母他們的兒子是個臭不要臉的賤貨，為了貪圖你們莊家的錢把自己賣給了你小叔……怎麼，你居然沒有費心打聽一下你這壯舉引發的後續事件嗎?&rdo;

莊少東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徒勞地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ldo;我的父母跟我斷絕了關係。&rdo;徐悠冷笑著搖了搖頭，&ldo;我的名字也被族裡的長輩們從族譜裡劃掉了。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家裡了。&rdo;

徐悠側過頭望著正午時分熱鬧的街道，良久之後忽然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有毛病，跟他說這個幹什麼?

還指望狐狸在咬斷了雞脖子之後跑去教堂懺悔嗎?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當年的自己太廢物，眼睜睜地看著並不高明的陰謀一點一點摧毀了自己的生活，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保護不了。

最讓徐悠難以忍受的是，當他終於覺得自己不那麼廢物了，才發現居然還是什麼也做不了。他不但沒有能力報復莊家，沒有能力打擊莊少東，還不得不坐在這個人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