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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我了麼。&rdo;一邊問,他一邊把手隔著打底背心覆於她胸口。
桑湉深喘了一下,磁嗓子愈加低下去:&ldo;想了。&rdo;她誠實回答道。
&ldo;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rdo;
手掌下壓,蒼海整個攏住嬌小挺俐的墳起,打底背心沒有襯墊,職業運動員向來平緩的心跳,在他掌中極清晰地遽爾加速。
&ldo;可是我不敢隨便找你。怕影響你狀態、妨礙你比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這段感情裡,我非常不自信。我怕找你找多了,你會嫌我太墨跡太黏糊,更怕由此,讓你遠離我。&rdo;
他娓娓坦白起大實話,神情懇切而自然,卻令桑湉油升一股長久壓抑的難過。
其實她何嘗不是呢?她何嘗不是怕依賴太過惹得他厭倦?
說到底,她和他在兩|性|關|系中,都沒什麼好榜樣可借鑑。若論患得患失,亦是一樣的。
&ldo;後來,&rdo;蒼海接著說,&ldo;我告訴自己這是不行的。未來那麼長,如果我們註定總是聚少離多,我們就必須學會放下心防多溝通。不然以後有了娃,你去工作、娃若想找你影片聊個天兒,難不成我要告訴娃‐‐&l;憋找!免得你媽煩你&r;嗎?&rdo;
說著說著蒼海笑起來,笑得眼底像落了星。
而桑湉的難過也到達了頂點,彷彿,彷彿又重歷了一遍被親媽深惡痛絕的夢魘。
是啊,是啊,她的心又不是真的石雕鐵鑄的,一直以來,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她只是,只是一再催眠似的告|誡自己不要想,不要想,那個女人不值得,所有與她相關的情緒,亦都須掐斷埋葬留不得……
難過,真踏馬難過啊……
可再難過,她也傾訴表現不出來。
是蒼海,察覺她胸腔那顆心的沉寂一如飛鳥的墜跌,於是環住她肩望著她的眼睛說:&ldo;小怪,是我錯,我跟你道歉,我挺大個男人,比你年長這麼多,還瞻前顧後忸忸怩怩拉不下臉。我錯了,我改,我肯定改。以後只要我們沒在一起,我一定每天定時不定時地跟你報備‐‐我在哪、在幹嘛、吃了沒、吃得啥;也問你‐‐累不累、吃了沒、睡得好不、想我沒……嗯,古人因為通訊不發達,才安慰自己說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們才不跟他們學‐‐微信、簡訊、郵件、電話統統用起來!&rdo;
絮絮喃喃地,他一如哄慰小朋友,聚在眼底的星芒溫柔而璀璨。
壓得桑湉胸口窒悶的難過漸漸如潮汐退卻了,呵,總是這樣,一直是這樣,即便十年前,她陷溺於那樣的大絕望與大困頓,蒼海依舊有本事,在嬉笑嗔怪間,予她吉光片羽的亮與暖。
這就足夠了,足夠她須臾鼓舞振作起來‐‐對,那個女人確乎不值得,為了她,擾了眼下的好辰光,犯不上!
破土而出的難過,既然消解不了那就繼續深深地埋葬,終有一天,她會愈加強大,強大到將其化為糞土,滋養她波瀾壯闊的人生!
&ldo;小海哥‐‐&rdo;抬手捧住蒼海的臉,桑湉低喚。
蒼海驀地警惕起來:&ldo;幹嘛?&rdo;
這小怪獸嘴幫子賊硬,從來叫他不是蒼海就是喂,今兒個倒好,左一聲小海哥右一聲小海哥的,她在醞釀啥大招?
桑湉被他逗笑了,鬱氣盡去的臉,當真如宋詞裡寫的一棹碧濤春水路:&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