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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咬著嘴唇縮在牆角,低頭垂眸,心中自知老鴇的意思是讓她向王銘賠罪,但怎奈咽不下去被**的一口氣,沉吟半晌,最終微微嘆了一口氣,仍舊出了雅間。
“啪!”“啪啪!”
不等衛雲靠近王銘,老鴇已經上前扇了衛雲三個巴掌道:“好厲害的丫頭!誰教會你的可以和客官動手?!看我平時是寵你寵壞了,來人啊,給我把她拉到柴房去面壁思過!”
話音落畢,只見三五個龜奴冒了出來,反剪著手將衛雲押了起來。
衛雲被反剪著手,衣衫不整的被龜奴們摁住肩頭,右臉**辣的疼,嘴角隱隱滲出粘稠的血絲,絕望的閉上雙眼,心中明顯不甘,卻愣不說一句辯解的話。
王銘不由得一愣,原本打算看到衛雲梨花帶雨的委屈掉眼淚或者跪地求饒的情形,卻不想她會如此平靜,一時間更加氣惱,一揮手道:“慢著!這樣不行!”
老鴇聞言一愣,不解問道:“那王少爺的意思……?”
王銘一揚臉道:“小妮子不是還沒梳攏麼?媽媽你開個價,本少爺要替她梳攏!本少爺就不信了,她不讓本少爺碰她,本少爺就偏偏要碰她一碰!”
“啊!王少爺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王少爺開口了,老鴇哪裡敢不聽他的話?”
“衛雲姑娘這回可慘了……誰不知那王銘風流成性,衛雲姑娘若跟了他,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下半輩子徹底玩完了?!”
主堂中一時間炸開了鍋,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王銘的要求。
衛雲聞言猛的抬頭,原本平靜的雙眸難得有了一絲怒容,嫌惡的皺了皺眉,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諷刺道:“王少爺是要打算再白花幾百兩黃金麼?”
主堂中眾人聞言,哈哈哈的鬨笑起來。
王銘臉色一紅直接紅到了耳根,衝著老鴇怒喝一聲:“媽媽,你說!究竟怎麼辦!”
老鴇為難的看了一眼衛雲,眼珠一轉道:“那個……王少爺你也知道鳳凰臺的規矩,雅妓是賣藝不賣身的,如果要賣身……那也得有個合適的價……”
王銘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老鴇道:“錢不是問題!媽媽你只管開個價!”
老鴇眼珠一轉,神情已有了一絲鬆動,卻仍舊假意裝作不情願道:“那可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帶著雲兒十年,一直把她當成親生閨女來看,且不說她平日裡吃穿用度與大家閨秀差不了幾分,單說請善才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老鴇斜覷了王銘一眼,忽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竟然嗚嗚咽咽的抽泣了起來:“誰都說煙柳巷的姑娘可憐,是個清白身子時誰都看著你好……可一旦破身了誰都嫌棄,縱使你是個紅牌姑娘,身價也只有一降再降,我家雲兒……”
“行了行了!”王銘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老鴇道,“媽媽的意思我都知道!錢絕對不是問題,媽媽隨意開價,我王銘如果還一口價就是龜孫子!”
老鴇眸中露出一絲喜色,試探著伸出三個手指道:“那就三——”
“等一下!”
只聽得一個慵慵懶懶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橙衣少年從最東南角的一個雅間中歪歪斜斜挪了過來。
他手持一把摺扇,慵慵懶懶,髮絲被一根束帶鬆鬆地攏住,留了幾根遮在眼前,隱匿著鳳眼裡的幾絲邪惡與戲謔;一襲繡滿雛菊的橙色錦袍,華麗得讓人睜不開眼。
“廣陵王?!”
“啊!廣陵王怎麼會到長臨城來了?”
“啊喲!廣陵王俊秀非凡,又是大盛朝出了名的風*流*人物,與煙柳巷中的許多紅牌姑娘都有交情!或許廣陵王與衛雲姑娘早就相識,此番便是衝著衛雲姑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