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大喜(第1/2 頁)
牆倒眾人推,長平侯程守望為人倨傲,在金吾衛當差時藉著職務便利沒少欺壓人,程定安就更是別提了,多次都鬧出過人命,還屢次被參奏彈劾過的,現如今他的這些糟心事兒一出,其餘的彈劾的奏摺也雪花似地送上去了。
莊王府裡,莊王接過了秦氏遞來的帕子敷了敷臉,舒服的嘆了一聲,才順手將帕子扔在盆裡,坐在了榻上。
秦氏又親自上前蹲下來替他脫了靴子,換上了家中常穿的千層底緞面鞋,這才輕聲問:“事兒有結果了?程家那邊沒出什麼亂子吧?”
她看著沒什麼精神,今天也並沒傅粉,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莊王沒大注意,只是嗯了一聲,愜意的靠在了引枕上頭,很是放鬆的笑了幾聲:“詹長史辦事牢靠,本王從不曾跟程家有任何往來,見也沒見過他們,至於詹長史自己,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也並未留下任何痕跡。程守望也是個聰明人,進了錦衣衛,在宋恆手底下竟也能守口如瓶。本王讓賴偉琪給他透了個訊息,他就老老實實的自盡了,這也好,本王總歸看在他知趣的面子上,給他兒子一條活路走。”
秦氏面上表情並未變一變,聽見莊王這麼說,想了片刻才問:“程定安要流放,您打算留著他?”
可程定安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秦氏不想這個人活著,原因無他,正是因為程定安的主意,才會把秦郴搭進去,現在秦家還在泥潭裡沒脫身呢。
莊王這才認真卡了她一眼,沉吟半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我知道你覺得此人壞事,可他總歸是為我辦了事的,大家都看著呢,程守望如今一死,若是我對他也袖手旁觀,那可就太冷血了。”
對跟著自己的人也如此冷情,底下的人可都是在看著的。
莊王嘆了口氣,摸了摸秦氏的頭髮,臉上的笑意溫柔:“王妃最是通情達理,你一定明白本王的心意,是不是?”
秦氏眼神有些僵直,她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雙手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衣襬,喉嚨發痛,卻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點頭:“是啊,王爺思慮周詳,的確不能讓程定安也再死了”
她頓了頓,最終還是皺著眉頭狀似無意的問:“王爺,那漕河貪汙的案子”
秦家就是靠秦郴撐著,這麼多年,龐家固然是從龐清平那裡不斷的在斂財,可莊王也透過秦郴得到了不少東西,包括大筆的銀子,也包括軍中的許多人脈。
秦氏自來跟這個叔叔也很親,若是秦郴真的無望被救出來,那秦家一定會受到重創,到時候她這個莊王妃的地位只怕也是搖搖欲墜。
說起這個,莊王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咳嗽了一聲,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你你也知道父皇最近心情不好”
事實上,因為大年初一郭崇興的那場自盡,元豐帝氣的把長平侯和忠勇侯一擼到底不說,脾氣也大了不少,也因此,這一次三司對於秦郴的案子定罪也很重。
三司給出的意見是奪官流放,內閣也沒什麼異議,可是呈上去給了元豐帝之後,元豐帝卻定了抄家,讓三司再次議罪。
不必多說,莊王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沒那麼容易就能了結的了,何況龐家虎視眈眈,他若是出手做什麼,反而更加引得眾人側目關注。
秦氏的面色頓時更加蒼白了幾分,她驚恐的望著莊王:“那叔叔會怎麼樣?”
莊王有些遲疑。
才剛從宮裡出來之前,麗妃就跟他再次提起了側妃的事。
他之前是想要個嫡子,再加上秦家一直都是得力的臂助,因此都敷衍過去了,可如今不同了,
正這麼想著,秦氏忽然捂著嘴似乎要嘔吐,很難受的側過了身子。
莊王有些措手不及,急忙伸手去替她拍背,一面叫了丫頭進來:“快去請太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