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少年蒼白漂亮的指尖,便那麼輕輕握著劍柄。霽摘星垂眸,四周湧動的風輕拂起他的黑髮,他那樣如同蘊著溫情的神色,幾乎會讓人生出,霽摘星是個異常好說話的人的錯覺。
眾修士聽見他的聲音。
溫和、平緩,像在心間輕拂的風。
可是他卻溫聲道:
「他想毀了我師弟的丹田,」霽摘星唇畔含笑,「我也如此。」
血債血償。
那一瞬,意回長老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淡去。他神色陰鬱,聲音幾乎是從喉中擠出來般:「霽道友,莫要得寸進尺——」
霽摘星低頭自語:「看來意回長老,也沒被如何教好。」
意回在剎那,腦中如充溢著一股熱血,某種讓他崩潰的情緒傾軋而出,一道蘊藏著金丹修為的掌力向霽摘星拍出。
卜夢宗那位金丹長老,已經是極為震駭,起身呵斥道:「意回!」
這一掌毫不留情,意回在出手片刻,瞳孔便微微收縮,頓時生出了一些悔意。鬱水宗之怒,絕不能由他來挑起,若是霽摘星出了事……
然而預想中的慘案並未發生。
那一掌中的靈力被霽摘星輕輕推散,不過是他袖口微晃,能看見那白如雪的手腕上一點淡青色的經脈。
就是這樣孱弱的一隻手,卻輕易消融了意回長老的一掌之力。
意回很清楚,他方才衝動之下,絕無留手,一時有些愣怔。
這彷彿開戰的號角。
身邊的風聲與嘩聲皆停了下來,一股慘澹寒意在瞬息間爬上脊骨,彷彿意回正身處於雪山之中,那些風都凝著讓人戰慄的寒意。
意回發覺,身邊的人都不見了。
其他修士,甚至於平駒少都不見了。唯獨剩他和眼前那個,靨面艷麗無比卻如同妖魔的霽摘星。
冷汗、亦或是喉頭微微滾動的聲音。
意回近乎於失神落魄地喊:「劍域?這是誰的劍域——」
然後他的瘋狂,在觸及到霽摘星一雙冰涼的眸時,又戛然而止。
「你不是築基期。」他牙齒都似打著顫,有種難言的懼意。意回這時才發現,他隨手探查霽摘星修為時,傳來的若有似無的真元氣息,並非是因為對方為築基修為,靈力低微而不足掛齒的緣故,而是因為——
「你是金丹期。」意回篤定道。
甚至是,修為比他更高,以至於探查不出的金丹高階。
霽摘星好像仍舊是那般冷淡神色,不動聲色得安靜又奪目。
他說:「意回長老,你要保你宗門弟子,無可厚非。」霽摘星又接著,微微彎唇,有種內斂地挑釁意味:「我也是。」
而在外界的修士看來,霽摘星和意回長老依舊在他們的視線中,但又好似處於另一個玄妙空間,他們無法觸及,不可接近。
同時他們也聽見意回所言。
原來、原來霽摘星的修為竟是——
他才多少歲?未足弱冠罷。
也怪不得那鬱水宗主予他事事順遂,甚至不惜將少宗主之位給霽摘星。現在看來,分明便是心有城府,以宗門名義才束縛得住這等天驕!
這般巨大的劍域生成,甚至驚動了卜夢宗的鎮派長老。那已壽元無多的大能從沉眠中甦醒過來,用神識探查,蒼老渾濁、又異常清醒的眼中,真真切切閃過一絲對後生可畏的震撼。
雍連隱抬起頭,注視著那黑髮白衣,無比決絕的劍修,亦是眼中滿是觸動:「原來是劍域……」
他因出身那破敗小宗門,哪怕也進了前百名,位置卻不太好,身邊都擠著人。有人聽見雍連隱的喃喃自語,便湊了過來,好奇道:「你知道劍域是什麼?」
「被天道所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