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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戲裡幾個主要演員,平日跟濯易接觸較多,交情說不上好談不上壞,大概是湊個熱鬧,就大家都來了那我也得走個場面的意思。
濯易笑容看著已經有些勉強。配合著接受大家的問好,然後頷首應下,便不再多言。
好在他平日話就不多,大家也沒覺得受到冷落,畢竟還有嚴彬這個話嘮在不是麼?
第四天是周子艦帶著兩個投資方代表人過來。
按理說這可是最重要的一天。
嚴彬接待的最為慎重,奈何他們家那個傻子……
沒臉說。
幾次偷偷朝他使了個眼色,可他人依舊沒什麼改變,一副蔫蔫又無精打採的樣子,頭耷拉著,配合一室慘白,倒真是符合窗外北風蕭蕭的天氣。
很好,濯高興又可以改名叫濯不高興了。
性情真是說變就變!嚴彬急得想抓耳撓腮!
「看起來好像有些嚴重,這醫院腦科厲不厲害?用不用轉移到別家再檢查一次?」投資方之一有點擔憂的問。
「不用不用。」嚴彬忙擺手,這家醫院好像聽說是另外個投資方家的家業啊,他奉承道,「這醫院是極好的,服務態度和水平都極好,我們家濯易大概就是日日悶著有些興致不高,加上天冷了,哎喲,窗外都在飄雪啦……」
話題成功被轉移,大家頗有興致的站在窗邊,看外頭紛飛飄揚的柳絮似的雪絨。
周子艦站在最邊上。他察覺濯易目光數度落在他身上,有點兒欲語還休的意思。
他莫名其妙的回看他一眼,他卻涼涼的挪開視線,臉色蒼白的低垂著頭,不知在默默的想些什麼。
蹙眉,周子艦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前幾日探病回去的人講,濯易傷勢不是恢復的不錯?而且看起來情緒挺好。
那今天算什麼?對他有意見?
琢磨著琢磨著,好像就有點豁然開朗了。
周子艦完全不懂濯易許念究竟怎麼個關係,但各種人情世故見得多了,他依稀能嗅出兩人之間那幾分不尋常的味道。
既然沒人說破,那他也不提也不問,順其自然就是……
他們一行不會在病房多呆,最終逗留了一個小時左右,這還是嚴彬層出不窮的丟擲話題所致。
冒著漸大的雪勢離開,路上綠燈時,周子艦雙手懶散的搭在方向盤,他看向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忽的彎了彎唇角。
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相比第一場零丁雪籽的兒戲,這場才叫做真正的雪,等了幾秒,他從兜裡翻找出手機,手指輕敲,撥出電話。
寂靜的辦公室內,一切擺置都循規蹈矩,透著冷漠與嚴肅。
「那日你和濯易說了什麼?」一接電話,就聽到周子艦的聲音。
單獨聽他這句話像興師問罪,可語氣卻是浸著笑意,許念皺眉想了片刻,她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窗下,一邊拉開簾子一邊道,「沒說太多,就和你之前那些話一樣,讓他安心休息,有時間了你們會去探望他。」
「你們?」
是啊,你們。
許念未來得及應聲,卻驀地一頓,你們?
她當時似乎並沒有把你們和我們分的那麼仔細,畢竟這是許氏旗下的影片,她也可以把自己歸為同一戰線。
「他好像在等你。」耳畔是周子艦帶笑的嗓音。
透著一種勘破一切的味道。
她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他這樣別有深意的來提醒她?
蹙了蹙眉,許念瞥眼望向玻璃窗外,才恍然發覺,竟然下雪了。
空中密密麻麻的飛舞著鵝毛般的雪花,有的落在窗上,近在咫尺,許念看著它們在玻璃上緩緩融化,輕聲道,「是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