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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種在東宮的柿樹從兩棵變到三棵,如今成了四棵。
宋寒之一向守諾,自然也沒忘了此事,找了個暖和的日子便和心上人一起去了趟東宮。
不巧,他岳丈大人也挑了這個時候過來,於是,下人們使有幸看到了令他們瞠目結舌一生的畫面:穿著龍袍的天子,剛剛生產完的皇后娘娘,以及身份貴重的丞相兼國丈大人,居然一同在東宮院裡種樹。
看樣子,那幾棵還是柿子樹。
他們一下子便納了悶,東宮院裡並不缺柿子樹,而且還有一棵長得極為繁茂,如今再種,恐怕短時間內也無法像那棵一樣枝繁葉茂。
然而此刻只有種樹的人知道,這四棵柿樹代表了他們一家四口。
老丞相一邊感慨著「我當外公啦」,一邊勤勞地添著泥土。
後來感慨完,也種好了樹,他拍著髒兮兮的巴掌,方才想起自己今日是來看望他的小外孫和小外孫女的,怎麼在這兒和這兩個大孩子玩鬧了起來。
結果看著了孩子,他又喜愛得緊,又哭又笑的,女兒安慰了他老半天他才好起來,繼續逗著兩個孩子玩。
皇上整日在後宮陪著皇后,連丞相都三天兩頭往宮裡跑,御史大夫便又鹹吃蘿蔔淡操心,十分沒有眼力見地暗中說皇后簡直就是妖后、狐狸精。
殊不知宮中人多嘴雜,這話很快便傳到了藏嬌閣。
結果就是——皇帝陛下又要特意哄他的美人,順便把某些多嘴多舌的人降了官職。
「我明明是人,怎麼可能是狐狸精!」自打生下孩子,姜雪蠶眉目間的青澀之意慢慢褪去,更多了幾分嫵媚的意味。
某人也因此更為沉淪。
「是啊,你是人,怎麼可能是狐狸精呢?」大手在纖細柔軟的腰肢上隨意遊走,溫熱的吐息也打在身邊人白淨的脖頸,宋寒之承認,他被迷得失了心智。
「夫君,我們去瞧瞧孩子吧。」帳暖春深,姜雪蠶又覺得大事不妙,欲圖逃跑。
一雙大手及時將她的腰身禁錮住,熟悉的溫涼又印在她的唇上,再次將她拉入情海。
情濃時,他啞聲問了句:「喜歡住在宮裡嗎?」
他昨夜做一個夢,夢到他只是個鄉野村夫,他們一家人粗茶淡飯,卻過得極其快活,從夢中醒來,他突然有些惆悵,宮中不算自在,他怕未來會有許多變數。
「夫君……夫君不要害怕」,懷中人呼吸有些急促,聲音也低低的,「只要夫君在,哪裡都是家。」
「夫君會保天下河清海晏,也會令百姓安居樂業」,她說,「天下皆是夫君的家,也是我的家。」
她被眼前人緊緊摟入懷中,再陷深淵前,她看見了他眼角的晶瑩。
從前宋寒之一直以為宮中人心叵測,即便是親父子或是親兄弟,也很難保證對方的真心,每日只能在猜測和防備中過活。
從沒有人和他說過「家」這個字,他下意識認為,皇宮這種地方,很難算得上是「家」,他想遠離,也想逃避。
可今日懷中人的話卻令他恍然大悟,原來皇宮這種地方也能稱為「家」,只因這裡有她,也有他們的孩子。
他不想逃了。
他想好好陪著他們,保護他們,即使皇宮為龍潭虎穴,他也要成為一個好夫君,好爹爹,以及一個好皇帝。
皇后的冊封大典在今年的夏初。
大紅長裙曳地,綴滿了南珠的鳳袍在日頭底下格外好看,頭戴華麗鳳冠的艷麗女子自朱雀門一步一步走到明光殿。
前面有她的夫君,也有他們的逢緣和遇歡。
「叩……」
「不必行禮了。」
小太監呆滯在原處,親眼瞧著一身玄色袞服的年輕皇帝一步一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