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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灼從前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低姿態,現在卻像是學會了一種新的追求方法。就算沒說什麼曖昧的話,只道些看似尋常的細節,情緒反效果倒拉滿了。
梁松庭臉上瞧不出什麼波瀾,身旁有同事把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他,他伸手接下了。
手機那頭鬱清灼的聲音更低了些,這次只有兩個字了,「行嗎?」
第15章 知道我煩嗎
晚上九點已經不是工作時間了,助理蔣舟給鬱清灼打去電話,這背後自然有梁松庭的授意。
週日那天下午,梁松庭從工地回到家裡,鬱清灼已經走了。臥室裡收拾得很乾淨,前一晚的一場混亂彷彿沒有發生過。
兩天後,梁松庭收到了快遞寄來的一件衣服,是鬱清灼從他這裡借走的t恤,而鬱清灼那邊仍沒有隻言片語。
這幾天在工作的間隙,梁松庭總會想起鬱清灼從床上坐起,毯子自他身上滑落的一幕。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把人弄傷了,畢竟他從未對鬱清灼那樣粗暴過。
多年前他們的初次也很激烈,事後鬱清灼發了低燒,梁松庭為此內疚得不行。從那以後他就非常體貼小心了,沒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但是週六那個晚上的情形實在讓人難以控制,那些衝撞之中包含著長達七年的背叛和撕裂,任憑慾望洶湧肆虐也無法平息。
鬱清灼當然不夠理智,否則以他矜傲的性子就不該深夜上門。梁松庭也不會比他好,鬱清灼的嗚咽、顫抖、幾欲崩潰,都沒能讓梁松庭心軟,反倒是在提醒著他,這個人七年前所做的一切。
鬱清灼消失的這幾天,梁松庭間或想起他,卻一直沒和他聯絡。
直到今晚開會時,設計師徐向跟梁松庭提到了鬱清灼的那個設計方案,說這是你朋友吧?錢都給了這麼久了,怎麼一直拿不定主意?
梁松庭聽後沒說什麼,只是把號碼扔給了助理蔣舟,讓他去聯絡鬱清灼,結果電話還是轉回他這兒了。
現在清灼問可不可以來接他,梁松庭沉默片刻,說了個時間,「十點半。」
手機那邊的鬱清灼如釋重負地笑了下,聲音也輕鬆了些,回應道,「好,那晚點見,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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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三十二分,梁松庭走出「造詣」所在的商務樓,外面飄著細雨。
鬱清灼沒撐傘,就站在車邊等他。
這是梁松庭第一次看到鬱清灼戴眼鏡。過去的鬱清灼是沒有近視的,現在他穿著白襯衣,袖子挽到小臂處,鼻樑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有那種氣質,戴上眼鏡非但沒有拉低顏值,反而顯得眉目更清俊了。
梁松庭走到副駕那邊,一拉開車門,先看見了一束白玫瑰。
車內比較昏暗,這束玫瑰搭配著同樣素淡的雪葉菊,白得很優雅也很醒目。和不久前鬱清灼帶去他辦公室的那束花頗為相似。
鬱清灼站在駕駛座那邊,說,「本來想拿著花接你的,怕同事影響不好,還是留在車裡了。」
梁松庭拿起花往後座一放,沒接他的話。鬱清灼也不再說什麼,上了駕駛座,兩人各自繫好安全帶,清灼發動了車,一面開向主幹道,一面問梁松庭,「吃晚飯了麼?」
梁松庭說吃了。
鬱清灼繼續和他聊著,「吃的什麼?外賣?」
梁松庭「嗯」了一聲。
鬱清灼看著前方的道路,梁松庭偏頭看了他幾眼。鬱清灼身上這件白襯衣的扣子系得很高,已經蓋住喉結了,想來這幾天他為了掩飾某些痕跡沒少費心思。
越野車開到十字路口,梁松庭指著右邊的車道,說,「右轉吧,這邊比較近。」
然而鬱清灼沒有打轉彎燈,一路直行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