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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小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進入了失重狀態。桌上的盤子也一起飛到了半空，船裡的一切都處於急速下墜的程序中，只有林染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嚇人的&ldo;硬著陸&rdo;的方法。

&ldo;鈧‐‐&rdo;

船身重重地砸在什麼東西上。

&ldo;啊！&rdo;

若小澍嚇了一跳，她出於生物的本能閉上了眼，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等到她再度睜開眼時，窗外的視野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飛煙一般的白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原野。他們正漂浮在河面上，船身上下搖晃著，讓人有些頭暈。在畫面的東部，有幾座坡屋頂的小房子，從小房子上升起裊裊炊煙，看起來是個有人聚居的村莊。

林染沿著爬梯來到了甲板上，若小澍愣了愣，也跟著他一起露出了頭。

&ldo;這是九曜國國境外的村落。地圖上叫鶴嶺鎮。&rdo;

林染說。

清晨微涼的空氣將她的臉頰包裹起來。幾隻水鳥伸展開翅膀在空中滑翔，淺黃色的蘆葦叢&ldo;呼啦啦&rdo;地搖動著細腰，若小澍的視線被雲端橘色的太陽牢牢吸引‐‐她這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真的重獲自由了。

她遠離了那個曾經給過她前進的力量的城市，也離開了養育自己的國度，離開了自己最後的親人，並且，再也不具備回頭的資格。

她將永遠不會得到原諒。

她不知道林染究竟是什麼人，他在她抵達極限的時刻突然出現，在那個時刻，她的前面除了黑暗空無一物。但她很感謝他。

她好像，再一次地活了過來。

鷺鷥在鳴叫。

圍繞著大約三十米淨寬的河道，水岸附近全是高出人頭一截的蘆葦，蘆葦背後有群山環繞，但因為離得太遠，只能依稀看出黑白交界的輪廓。

&ldo;嗯……好睏哦……&rdo;

昨晚若小澍根本沒好好睡覺，她一點也不記得船在什麼時候跨過了這連綿的山脈，也不知道這片河畔平原上生活著別國的人。在她四處張望之時，林染已經提起手提包，拍了拍肩上的灰貓的頭，跳下了船、往岸上走去。他的鞋子被潮濕的淤泥染成棕黃色，但他並不介意自己的所屬物變髒。

見狀，若小澍有學有樣地撐著船的邊緣向前一躍。她的腳力不如林染，直接落到了水裡，濺了一身濕。

&ldo;……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rdo;她狼狽地問。

現在哪裡是介意裙子被水打濕的時候。

&ldo;買東西。&rdo;林染簡短地說明著，&ldo;旅行需要的口糧，還有晚上點燈用的蠟燭。最重要的是，我得給你換件衣服。穿著九曜國的囚衣招搖過市實在太不明智了。&rdo;

若小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麻布，其實她挺喜歡這件衣服的，儘管上面還沾著貓血。她把裙子提起來打了個結，掩蓋掉黑紅色的不和諧痕跡，才繼續向前走去。

&ldo;那買東西的錢從哪來？&rdo;

&ldo;暫時不需要你操心。&rdo;林染說。

若小澍很自然地接受了這種說法：&ldo;也是……畢竟你是擁有這麼大一艘飛行船的人啊……我可以挑件最貴的衣服嗎？&rdo;

&ldo;可以。&rdo;

&ldo;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