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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猶豫的時候，林染已經身手矯捷地翻過圍欄、抓住鐵桿的尾端、跳到了暗道的地面上。兔子先生緊隨其後‐‐儘管他因為上了年紀的問題顯得有點吃力。現在，就剩她一個人還眼巴巴地站在上面了。

第十八章 怒

&ldo;跳下來，小澍。&rdo;

林染看出了她的侷促不安，他張開雙手，昂起脖子對她喊道。

&ldo;……你確定？&rdo;

若小澍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隻蒼蠅，她頓時感到了強烈的不甘心。她可不想一個加速度把他壓死之後還被怪罪體重數值太高。

&ldo;來吧。&rdo;林染紋絲不動。

若小澍嘆了口氣。她承認，此時沒有別的路子可想，只能狠下心縱身一躍‐‐奇蹟般地，她並沒有把林染砸倒在地，相反，他輕輕鬆鬆地把她接在了懷裡，穩當得好似接住一隻從樹上跳下來的小貓。落地之後，她連忙紅著臉後退了一步。

&ldo;明天我得去魔法商店裡多買幾塊石頭，那樣我就可以用簡單的懸浮術了。&rdo;

若小澍拼命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看得一旁的兔子先生差點笑出聲。

她並非在為自己的性別劣勢找藉口，事實就是，在她過去的十七年人生裡，她從來沒有把體育當成自己的專攻。基礎魔法才是她的長項。

&ldo;我聽說你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很好。&rdo;林染平靜地說。

&ldo;哦，是啊，畢業考試我可是全校第一名呢！校長先生還親自為我授予了榮譽勳章！不過，也正是因為考了第一名，我才會被保送去中央能源開發科……&rdo;說到後面，若小澍的情緒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ldo;才會給人背黑鍋！誰能想到中央能源開發科是那樣的地方！&rdo;

她現在氣呼呼的，活脫脫是隻炸了毛的貓。沒錯，這麼看的話，她的確很像一隻貓，不論是哪方面。

難怪他的御靈灰貓會那麼喜歡黏著她。他們根本就是同類嘛。

三人躲在疑似棧橋下的位置，等了大概有十分鐘。直到兔子先生的耳朵突然動了動。

&ldo;怎麼了？&rdo;

&ldo;嗯……&rdo;

他沒有立刻給出答覆，他還得花費些時間醞釀一下內心的情緒。若小澍望著他的側臉，雪兔面具的邊緣與他的臉型並不完全相匹配，站在她的角度，依稀可以瞧見面具外殼下那爬滿了細紋的蒼老肌膚。

&ldo;你聽見什麼不可描述的聲音了嗎。&rdo;

林染問。

&ldo;沒錯。&rdo;兔子先生竟然毫不避諱地說，&ldo;這裡是座罪惡之城。&rdo;

&ldo;……罪惡之城？&rdo;

若小澍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不知為何，她覺得有些心驚肉跳。明明他還什麼都沒解說。&ldo;罪惡&rdo;二字本身所能代表的含義、以及其中激發人無限想像的空間，就已經足夠讓人心底一涼。

&ldo;想插手這件事可不簡單。&rdo;兔子先生說，&ldo;你會與這座城市的人為敵。他們並非對這裡的秘密一無所知，只是他們選擇了維持現狀。&rdo;

&ldo;等等，我還沒明白。&rdo;若小澍伸手打斷了他，&ldo;這上面住的究竟是什麼人？&rdo;

透過面具的偽裝，她看見兔子先生的眼睛裡搖曳著某種波光。

然後他輕輕地張開了乾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