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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眼底那兩隻天生濃重的黑眼圈，看著常常不太精神的犯困模樣。

喊「醒醒」，倒也應景。

蔡莞在拆外賣包裝：「還沒，剛回到公寓，準備吃晚飯、」

「這麼晚才吃啊。」林雅琴說，「到現在這個點，應該是加班了吧。」

「下午開會開遲了，加了一會。」蔡莞如實。

「那趕緊吃吧。」林雅琴還在嘮叨，「下回就算加班，也把飯先吃了。」

「嗯，知道了。」

「知道就做到，哪回你不是這麼答應媽的。」

「……」

蔡莞心虛地齜牙笑笑，外賣盒已經開啟了，是碗牛肉粉。

她餓著肚子吸了口，慢慢咀嚼著，嚥下去，又夾起一筷子，想往嘴裡送，還是t 停住了。

「媽。」她軟軟地喊，「想和你說件事。」

「怎麼了？」

「我這次的高數……」她抿唇，語氣低落下來，「還是沒過，差一分。」

林雅琴：「差一分？」

她嗯了聲，「找教授求過情，還是沒用，這學期要再重修。」

「這就差一分多可惜啊。」林雅琴聽著，嘆口氣，「那這學期是不是就得學校公司兩頭跑了？」

蔡莞：「嗯。」

「那會不會太累了？」她關心，「要是覺得累，這個實習要不要先不做了，每天加班到這個時間點，回來還要做數學題，休息時間都不夠了。」

「夠的。」

她用筷子攪著粉，看著一片片飄在上頭的牛肉，不太有胃口：「媽，你為什麼不罵我啊。」

「幹什麼罵你？」林雅琴聽得好笑。

她表明：「我高數又沒過啊。」

林雅琴聽出她低落的語氣，安慰著。：「沒過，下回考試繼續努力就好了啊。」

「下回很難。」

「媽媽相信你能過！」

「那下回也沒過呢……」

「那就再下回加油啊。」

「那再下回也沒過呢。」蔡莞鼓了股腮幫子，眉眼耷拉下來，「那就延畢了……」

「延畢怎麼了，又沒關係。」

「……」

那頭沒了話音。

林雅琴自知安慰沒起到作用，心急著，可打著電話，又不是當面，怕自家女兒說著說著就哭了，難受地又嘆口氣，氣惱道，「這誰啊，給我們醒醒打的五十九分，就差一分！」

蔡莞吸吸鼻子，臉快埋進面裡：「教授的一個學生。」

「男的，女的？」

「男的。」

「長得肯定不帥吧。」

「？」

「長得帥的話，」林雅琴想了想，有了個果斷的推斷，「我們醒醒差那麼一分，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難過了！」

「……」

-

因為父母的從不責備，導致電話這頭的蔡莞兀自愧疚難過了好半天。

等情緒終於緩下來，她才邊吸溜粉，邊無知無覺地推敲起母親的話。

好像真的不是並無道理。

反正，她沒及格，是真的很不開心的。

所以，許柏成，對她來說，才不是帥哥對不對。

犯花痴，也不過就是把他當成了替代品對不對。

對吧。

對吧。

對吧！

一定是這樣！

她如此想著，心情才漸漸好轉。

蔡莞大口把剩餘的牛肉粉吃完，去浴室洗完澡，又坐到書桌前，檢查好教授佈置的作業習題，而後開始認真預習明天的高數課程。

再上床，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