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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也看的津津有味，將心事暫且拋到腦後。終於，一曲終了，那烏鴉還不肯離去，跳到琴絃上踩來踩去，像是在學青鸞撫琴一樣。大臣們都被逗得前仰後合。正高興時，從遠處飛來一隻喜鵲，似是滿含怨氣一般落到烏鴉前便用喙啄它的眼睛。

烏鴉被嚇的一驚，繼而反應過來，撲騰著翅膀反擊。兩隻鳥從桌上鬥到地上誰也不讓誰。有幾個湊趣的大臣還暗地開賭，押喜鵲的有，押烏鴉的也不少。唯獨梅媚心跟曾月注意到蘇綰緊張的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正斗的天昏地暗的兩隻小鳥。

不久，烏鴉像是沒有還擊之力似的立在地上大口喘氣，喜鵲方才啄傷了它的右腿，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青鸞看的心疼想上前幫它，誰知它早就攢足了力氣，從地上一躍而起直奔喜鵲的咽喉而去。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喜鵲已經應聲倒地，剎那血紅一片，喜鵲雙腿蹬了幾蹬，斷氣了。

“真是晦氣！”不知哪個嘴快的隨口說了一句。

蘇綰騰的站起身子，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從喜鵲轉移到她身上。她鐵青著臉，狠狠的瞪了蘇芙兒一眼便離席而去。蘇芙兒不明所以，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母皇。大臣們也是一頭霧水，心說陛下什麼時候這樣的喜怒無常了？

上巳節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不歡而散，有幾個愛嚼舌頭的都說喜鵲死在席前是凶兆，江孚恐怕會有一場禍事。梅媚心跟曾月都不約而同的跑到東勤殿來安慰蘇綰。

“陛下，烏鴉與喜鵲爭鬥未必是……”曾月不知如何開口。看那烏鴉跟喜鵲都是羽翼剛豐的小鳥，而且這也不止是凶兆，恰恰預示著將會有人逆親謀反。

“烏鵲鬥是同室操戈謀反之相，曾丞相學富五車是不知還是不敢對朕言明？”蘇綰顯然不買賬，她明明早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卻還要曾月再說一次給她聽。

“陛下聖明！臣覺得曾丞相併非有意隱瞞，而是陛下早就瞭然於胸，臣等再說也是枉然。其實凶兆也好，預言也罷。過分相信便是心魔，陛下只要清除心中魔障澄明心思便會有辦法解決。而臣等必將為陛下盡心竭力，粉身碎骨。”

梅媚心邊說邊偷眼觀瞧蘇綰的神情，見她漸漸舒展眉頭心才稍定。

“嗯，依梅卿之見，朕當如何？”蘇綰這話明顯是把燙手山芋拋給了梅媚心。

“陛下所想也是臣所想。看那烏鴉跟喜鵲還是小鳥模樣，或許正預示著烏鴉是鳳璃皇子，而喜鵲身量小它許多，又主動挑釁，想來……”梅媚心稍一停頓，“想來是二皇女無疑。陛下煩心，正因為陛下既身為人母又是一國之主，所以才會左右為難。”

蘇綰點點頭，梅媚心果然瞭解她的心思。

曾月在旁邊緊鎖眉頭，正努力想辦法幫蘇綰化解。其實剛才梅媚心所言正是她心裡所想，可怎麼話一到嘴邊就變了味呢？

“陛下，想必曾丞相已經幫陛下找到兩全其美之良策了。”梅媚心向來敬重曾月，方才陛下對她稍有不滿，便把出風頭的機會留給她。曾月心領神會，俯身道，“陛下，定州水美草肥是個富庶之地。若將定州作為二皇女的封地想來也不會有人說陛下厚此薄彼。”

“嗯。”蘇綰略一沉吟。定州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怕只怕朝堂之上鮮少有人瞭解烏鵲之爭背後的寓意，不肯就此罷手。

☆、第一百零九章　立儲

烏鵲之爭的訊息不脛而走，永順城裡傳揚的熱火朝天。都說這是妖兆，只有皇女即位才能保江孚千秋萬世。蘇綰聽到這傳聞的時候陰鷙一笑，轉頭看向梅媚心，“想不到她們真就是些沒腦子的！”她們指的是力保蘇芙兒的幾位老臣。

“哼，朕才是江孚國主！她們竟然想用民意來左右朕的意思，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民意是嗎？那就讓她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