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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婦人,眉眼柔和,好似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一樣,她就像個外人,沒有過問絲毫。
洛溪看著女人,半晌,之前還覺著親情涼薄異常,心寒不已,現在似乎一切都沉了下去。
他朝著柳氏那裡過去,坐在了那個石椅上。
少年挺直的脊背上是如墨的長髮,他輕輕地將原本的髮帶給取下,微垂著眉眼,等待著女人的動作。
她注視著洛溪的背影,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檀木梳子,緩緩的梳理著他的發,流水一般。
「溪兒,跟為娘說實話,你覺得難過嗎?」
洛溪愣了一下,春日的陽光微暖,此時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該有的溫度。
「……有點。」
他知曉他們娘倆在這座幽深的宅子裡並沒有什麼地位,在這個尊卑等級分明的時代,少年早熟的讓人心悸。
但是即使知道和那些兄弟姐妹們沒多少情分,在赤裸裸的真相的面前還是有些心涼。
女人只是微笑著,無喜無悲。
「那位陸大人,如若你真的有幸高中,別忘了她的恩情。」
她沒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淡淡的對洛溪說著,言語中帶著嚴肅。
女人的話讓洛溪想起了那個清冷眉眼的少年,原先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才知曉了她的名諱。
陸白,陸白……
像是恍然大悟了什麼,洛溪直接站了起來。
柳氏手拿著白色的髮帶,抬眸看著少年反常的舉動,面上滿是疑惑。
「怎麼了?」
「母親,那位陸大人……是作《青川賦》之人!」
他平復了好久的心緒,眼眸亮的出奇,之前還有些寡淡沉默的面容被這點兒光彩給點亮了起來。
對啊,為什麼之前沒有想到……
在這個時候,被派遣到汴州擔任主考官,這般年齡有這樣的高位,除了那位還會有誰?
柳氏看著少年激動的眼眸,即使藏著了大半,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的波動。
女人並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小姐,詩詞歌賦,她都不擅長。然而陸白這個人,她是知曉的。
因為洛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讚嘆過她的才華。
此時的少年在興奮的同時還有些懊惱。
「為什麼之前沒有認出來,如果早知道的話,我……」
柳氏很少看到這樣鮮活情緒的少年,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平靜如水的,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孩子。
她彎著眉眼笑了,如同枝頭顫巍巍的花樹。
「那你對自己這次的答題有信心嗎?」
女人說著,手放在將少年的肩膀上輕輕地把他按回了椅子上,素白色的髮帶上勾著金色的絲線,說不出的簡潔好看。
洛溪緩了一會兒,知道柳氏話語之中的意思,一下子平復了全部的躁動情緒。
「如此,便有機會再見面的。」
……
葦河那處用作考試的宅子被圈了起來,梁越被押下去等候上面的判決。
這件事情發現和處理的速度,快的有些讓人反應不過來。
齊澤到現在才理順。
陸白瞥了一眼一旁不知道朝著自己看過來好幾次卻又欲言又止的少年,這一瞥正好和他的視線撞上。
「齊澤,你幫我打點清水過來,裝滿這個硯臺就好。」
她將空硯臺遞給少年,長睫之下在眼瞼處落下的灰白色的陰影讓她的肌膚更加白皙。
「好。」
齊澤起身,也不多想直接接過硯臺便出去了。
陸白看著少年離去的身影,眼眸裡是少有的柔光。
此時是她批閱試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