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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哪裡再敢直視陸白,長長的睫毛顫著,垂眸有些慌亂的離開了。
「唔真險,要是被母親知道我喝了酒,肯定少不了一頓訓。」
她看向門口的少年,發現他半晌都不說話,只是這麼站著,靜默如松。
「……你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進來啊。」
「不,不用了,我去晨練,你梳洗好了直接去大廳吧!」
燕卿沒有看她,有些慌忙的擺了擺手便逃也似的朝著庭院處跑走了。
第十章
青川是個養人的地方,四季都溫度適宜,不怎麼冷也不怎麼熱。
陸白抬眸看了看皇宮的屋簷,琉璃磚瓦,紅牆鎏金夾雜著的是整個王城的輝煌奢華。
幾隻掠過天際的飛鳥帶著春日的氣息,撲扇著翅膀,和雲彩一般無二。
此時燕卿被魏凜喚去了,而她只好在這裡四處走走,等著他出來。
陸白想起那個男人冷冽的眉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因為是上位者,他常年都是一張冰塊臉,喜怒無常,讓人琢磨不透。
然而這並不是她不怎麼願意接近他的主要原因,更深層的原由不過是那個男人太聰明瞭,任何人的一個動作,哪怕隱晦的微不足道也能被他看透。
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的可以隱匿的東西。
這樣如同赤裸的狀態讓陸白極為不適應。
「啊!」
一聲急促的驚呼,同時伴隨著滾燙的熱茶水潑在陸白的衣衫處的瞬間,讓她的思緒回復過來。
春日裡著著的衣服有些薄,隔著衣料還是能夠感覺到上面滾燙的溫度,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
「請,請陸大人恕罪!」
不小心絆倒將茶水潑在陸白身上的宮女無措慌亂的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姿態格外謙卑,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她垂眸看著少女,這一瞬間更加明瞭在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分明的等級,那是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刻在骨髓之中的難以改變的制度。
「沒事,下一次走路當心點。這裡,畢竟是皇宮。」
陸白瞥到了宮女腳邊的那顆石子,再將視線落到她腳踝腫起的地方。
「陸白哥哥還是這麼善良呢,在皇宮裡奴才撞到主子可是要杖責二十的!」
她愣了一下,回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魏芷披著一件淺綠色的披風,溫婉的朝著她笑著,身後跟著三四個宮女,和以往時候沒有什麼不一樣。
陸白卻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的脾性。
說壞也不算,但是那種惡趣味和偏執卻和王座之上的那個男人沒有什麼區別。
比如說現在,跪在地上的宮女在聽到魏芷杖責二十的懲罰時候整個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撐在地上的手因為害怕攥緊著,指甲蓋都泛白了許多。
「你先下去吧。」
陸白垂在兩邊的手微動,原想著順手扶一把她,但是最後卻並沒有動作,只是這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視線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魏芷看著惶恐道謝著的宮女,覺得遊戲無趣。
「陸白哥哥這個時候不上朝,怎麼有興致來皇宮了?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魏芷和陸白小時候是在皇傢俬塾裡一起上過課的,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很喜歡黏著她。
她笑的很開心,上前親暱的挽住陸白的手臂,髮簪綴著的珍珠飽滿,點點的色澤染的精細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陸白被她突然抱住手臂愣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輕輕地掙脫開她。
「都是及笄的姑娘了,不可再像之前那樣了。」
魏芷眼眸黯然了些,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之後面上又回復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