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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一首詩詞,再合適不過了,無論是場景還是心境。
林之寒看著陸白漸漸平和下來的氣息,修長的手指執著筆緩緩從容的落下,雋秀的字跡在白色的紙張之上,白紙黑字,讓人心靜。
〔芙蓉落盡天涵水,日暮滄波起。背飛雙燕貼雲寒,獨向小樓東畔、倚闌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故人早晚上高臺,贈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他靜靜地站在陸白是身後,看著慢慢寫完的詩句,原本平靜的眸像是被石子激起的水面一般,蕩漾出來千萬層的漣漪,久久無法歸於靜謐。
「浮生只合尊前老……」
陸白聽著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手一頓,將筆放下。
一旁的侍女上前將紙給收起,拿到了後臺的品鑑處。
因為寫的人很多,只有前三的詩詞才能夠被展示給大家看。
「果然,皇上選你來負責這科舉題目,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林之寒這麼說道,想起了她書寫在上面的詩句,覺著心頭有什麼情緒在隱約發酵,緩緩的散開。
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陸白,詞句裡面這般灑脫而愜意的心境讓他不由得怔神。
「沒想到陸大人年紀輕輕卻看的比一些年長的人都要透徹,世間的名利權勢會遮蔽雙眼,如今能夠達到像你這樣豁達的心境的人並不多。」
「……謬讚謬讚。」
講真,每次看到林之寒這樣認真誇讚自己的模樣,她都心虛的不行。
男人看著垂眸頷首的陸白,她此時謙遜的模樣落在他的眼裡更加讓人好感倍增。
想當年他這般年紀的時候狂傲的不像話,漠北狼煙之間,手中長纓握著,眼裡看不下任何人,哪有眼前少年這般寵辱不驚的模樣?
「陸白……」
「欸!林大人,怎麼了?」
突然被喚道名字,陸白一個激靈看了過去,眼眸澄澈純粹,像是青川萬裡無雲的天色。
「如果可以,以後不用這麼生疏,你不介意便喚我的名吧。」
「林大人,這……你畢竟比我年長而且資歷深,不大好吧?」
雖然有些莫名,但是更多的是受寵若驚,陸白連忙擺手說道。
男人眼眸沉著看著陸白。
「我想和你交好,並不為權勢利益,如果你不願與我為友那便算了……」
陸白覺得眼前說這話的男人隱約失落,她噎住了,原本想要繼續說的話梗在了喉嚨,最後不得不換了一番說辭。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直呼你的名字有些不禮貌,不是不願意和你交友。」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直呼我的姓名。」
林之寒在認定的事情上出奇的固執,他說著視線一直落在陸白的身上,等著她表態。
被這麼看著渾身不自在的陸白咬咬牙,直接憋出了一句。
「林大哥!」
「……嗯。」
林之寒聽著她對自己的稱呼,臉色憋的泛紅的樣子,莫名的覺得有些想笑,然而只是眉眼之間帶著一絲柔和罷了。
……
「咔嚓」一聲,剛剛換的一個新的茶盞再一次被少年給捏的粉碎。
十一微微抬眸,順著齊澤陰沉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那個霜色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帶著些微的緋色,在落雪一般的面頰上顯得格外的明顯。
他這一次沒忍住直接從座位上離開下了樓,身後的十一瞥了一眼破碎的茶盞,默默的跟了過去。
「前些日子我從漠北新得了一匹汗血寶馬,如果你看了喜歡的話,改日我差人給你送到府上。」
在之前那首詩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