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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重點記下，把報紙還給櫃檯內的女郎。女郎謝了我又笑笑，把腳尖踩向看不到的電鈕。我看到她身體重心轉移。她要確定訊號不致沒有傳到。

我聽到櫃檯後面辦公室裡蜂鳴聲響起。門一開，辦公室裡出來一位長發，銳利眼神的年輕小子。他假裝在找什麼東西，而後把兩眼固定於我。&ldo;哈囉，&rdo;他說：&ldo;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忙的嗎?&rdo;

&ldo;謝謝你，我都忙完了。&rdo;

&ldo;沒什麼我可協助的嗎?&rdo;

&ldo;真的沒有。&rdo;

這不算什麼。只代表有人在儘自己的責任。鎮外來了一個陌生人，要查小鎮六年前的新聞。也許沒什麼。也許背後有個故事。假如背後有個故事，搞報紙的當然很敏感。他們不希望其它同行先知道了。假如沒有故事，他們不會願意浪費時間的。我決定使他們知道，裡面沒有故事。

櫃檯後的小姐說：&ldo;他只是來看些舊資料。&rdo;

那年輕記者說：&ldo;噢，是的。&rdo;追根究底的眼光看著我。

我笑道：&ldo;我在研究地產的增值。有些土地六年前就做過廣告，我想找出當年出售的價格。&rdo;

&ldo;找到了嗎?&rdo;他問。

我搖搖頭：&ldo;只找到出售的廣告。可能要找到經紀人，才能知道價格問題。即使找到經紀人，可能也尚有困難。&rdo;

&ldo;說得沒有錯，&rdo;年輕人同意說：&ldo;當然作商業用和作農牧場用，還有很多不同。&rdo;

&ldo;是的，我相信不一樣。&rdo;我說。

他笑笑。

這時候，假如我自顧離開，可能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但是我突然沉迷於安全的自信。我覺得得來甚易。我想多收穫一點。

&ldo;打聽一件事，&rdo;我說：&ldo;有一個姓狄的傢伙據說尚有幾畝地想賣掉，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rdo;

&ldo;姓狄的?&rdo;他說。

&ldo;狄科爾。&rdo;我告訴他。

突然的驚愕出現在年輕記者臉上，他想立即掩飾，但沒有成功。櫃檯後的女郎一下把手中的橡皮日期圖章自手中掉下，連撿起來都忘了。

記者連吞了幾口口水，說道：&ldo;你認識狄科爾嗎?&rdo;

&ldo;怎麼會?不認識。&rdo;我說：&ldo;我只對地產有興趣，對人沒有興趣。&rdo;

&ldo;原來如此。&rdo;

&ldo;有地出租，我也會有興趣。&rdo;我告訴他。

&ldo;噢。&rdo;他說。

我知道已捅出了什麼紕漏。事已至此，也只好硬了頭皮要弄弄清楚。&ldo;姓狄的怎麼了?&rdo;我說。

&ldo;要看你從什麼角度看。&rdo;

&ldo;他還住這裡吧，是不是?&rdo;

&ldo;離鎮不遠。&rdo;藍眼看著我，猶如貓在看老鼠。

&ldo;老實說，&rdo;我說：&ldo;我還可能真會認識他，六年前我在船上見到一位渡蜜月的狄先生，據說住這裡附近。&rdo;

&ldo;原來如此。&rdo;記者說。

&ldo;是不是有什麼不對?&rdo;我說：&ldo;狄先生得了鼠疫?還是有什麼毛病?&rdo;

&ldo;狄科爾，&rdo;他說：&ldo;蜜月回來不久，就被謀殺了。我告訴你吧，由於兇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