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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等新羅馬知道這個訊息後，我的下場甚至可能更糟糕。

第二十八章

晚禱的歌聲已經響起，可是院長仍待在教堂裡，獨自在昏暗的黃昏中安跪。

主啊，萬物的創造神，請保佑您的孩子吧，他們已經飛往太空的其他星球，他們將面臨無數的困難……

他為喬舒亞修士一行祈禱……為那些已乘坐飛船飛向太空的人祈禱。與地球上的人相比，他們面臨的情況更難以預料。他們有很多祈求;沒有人比在疾病邊緣徘徊的人更脆弱，因為疾病使他們的精神備受痛苦，折磨他們的信仰，動搖他們的信心，困擾他們的頭腦。在地球上，道德心有其規範和外部標準。但是到了太空，它就沒有了束縛，容易在主和敵之問左右為難。他祈禱著，保佑他們遠離墮落，保佑他們堅定信念。

午夜時分，科斯醫生在教堂裡找到了他。面容憔悴，身心疲憊的醫生輕輕將他喚到外面。

&ldo;我剛才違背了我的諾言。&rdo;他挑戰似地開口道。

院長沉默了。&ldo;為此感到自豪嗎?&rdo;最後他問。

&ldo;那倒沒有。&rdo;

他們走向機車，在藍色燈光下停了下來。醫生的治療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用袖子擦了擦前額。澤爾基憐憫地看著他，彷彿看著一個迷途之人。

&ldo;當然了，我們馬上離開。&rdo;科斯說，&ldo;我想我應該告訴您一聲。&rdo;他轉身走進機車。

&ldo;等一下。&rdo;院長喊住他。&ldo;你還沒說完吶。&rdo;

&ldo;有必要嗎?&rdo;那種挑戰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ldo;為什麼?難道您能阻止地獄之火嗎?她病得很重了，她的孩子也是。我不會再說……&rdo;

&ldo;可是你已經說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那孩子也病得那麼重，是嗎?&rdo;

科斯猶豫了。&ldo;輻射病，被輻射光灼傷。那女人是臀部受傷。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連那女人的填牙劑都有放射性。孩子在黑暗中幾乎可以發光，爆炸之後不久就開始嘔吐。噁心、貧血、濾泡壞死，一隻眼睛還瞎了。由於燒傷，孩子一直在哭鬧。他們居然在衝擊波中活下來了，簡直難以理解。我只能介紹他們去安樂營。&rdo;

&ldo;我見過那母子兩個。&rdo;

&ldo;那你該明白我為什麼違背諾言了吧。我希望我今後能活得心安理得，夥計!我可不想活著忍受正在折磨那女人和孩子的痛苦。&rdo;

&ldo;殺害他們，難道你就能活得心安理得嗎?&rdo;

&ldo;你強詞奪理。&rdo;

&ldo;那你對她說了什麼?&rdo;

&ldo;&l;如果你愛孩子，就該讓她脫離苦海，讓她儘快長眠吧。就這麼多。我們馬上就離開。輻射病人和其他最嚴重的病人我們已經處理完了。讓其餘人走兩英里路也沒什麼害處。危重病例已經沒有了。&rdo;

澤爾基大步走開，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喊道：&ldo;把這兒的工作做完。&rdo;他用嘶啞的聲音喊著，&ldo;做完，然後滾蛋。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rdo;

科斯一口啐在地下。&ldo;你不想我在這兒，我同樣不想在這兒。我們這就走。多謝你啦。&rdo;

著死亡的氣息和防腐劑的味道。婦人抬起頭，望著燈光下他那模糊的身影。

&ldo;是神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