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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操結束,改放老狼的《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學生們排著隊離開操場,張取寒用牙齒咬著煙杆想:這麼老的歌誰還會聽啊。韓冽的聲音飄過來:&ldo;今後有什麼打算?&rdo;
&ldo;再說。&rdo;張取寒說。
&ldo;如果……&rdo;他說,被她冷淡地打斷:&ldo;心領了。&rdo;
韓冽呼吸聲驟然重了,張取寒突然有點兒煩躁。她討厭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熟知,搞得像個透明人。她把菸頭往牆上蹭了蹭,丟下句&ldo;有事,先走了。&rdo;徑直過去推開陽臺的塑鋼門,一隻腳邁過去的時候想起來件事兒,回過頭問他:&ldo;你媽媽還好吧?&rdo;
她記著上次在這兒的時候,林慕安跟他談手術的事兒。
&ldo;明天手術。&rdo;韓冽低聲說著,沉沉地看她。
張取寒粲然一笑:&ldo;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沒事的。&rdo;
&ldo;謝謝。&rdo;
&ldo;我就不去看她了,相信她也不想看到我。&rdo;
從四樓離開的路上張取寒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今後該怎麼辦?
韓冽剛才倒是提醒了她。
她到電視臺工作三年不到,兩倍賠償也就六個月薪資,不到兩萬塊錢,實在算不上鉅款。而她奔三了,學歷低,未婚未孕,在職場上沒有競爭力,下一份工作還不知道在哪兒。她自己生活倒還好說,可她救助的那個孩子每個月兩千塊的治療費用不能斷。思前想後,她決定把房子租出去。
崔香茗結婚後搬去老伴家住,有套老房子留給張取寒。房子是小二樓,上下各一個臥室。張取寒住在二樓,一樓從崔香茗走後就一直空著。把一樓租出去的話每個月有一千多的租金,這樣可以多撐一段時間。至於以後怎麼樣,車到山前必有路,她是個看得開的人。
第二天鍾情出院,張取寒去辦出院手續,偶遇了房香梅。八年未見,兩人看著對方,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取寒率先露出笑容,問:&ldo;來看病?&rdo;
房香梅用那雙凹陷進眼眶的眼睛打量張取寒,直勾勾的像一隻衰老的鷹。張取寒心中感慨:她真的老了。
過去發生了很多事兒,那些恩怨糾葛也好,悲憤不甘也罷,從見到這張印滿衰老痕跡的臉那一刻開始,張取寒覺得自己真的全都放下了。她甚至有了點兒感激房香梅沒有把她扔了,而是好好撫養她長大。
&ldo;有個朋友住院,我來陪床。今天辦出院手續。&rdo;張取寒心平氣和地跟房香梅解釋自己在這裡的原因。
&ldo;你現在做什麼?&rdo;房香梅開口了,嗓音低了一個八度。以前她的聲音總是高亢清亮的,果然人在年紀大了之後音調會變低。
&ldo;以前在電視臺幹,最近剛失業,還沒想好接下來要幹什麼。&rdo;張取寒無所謂地說,&ldo;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rdo;
&ldo;我陪念遙來的。&rdo;房香梅說。
張取寒剎住腳。
念遙啊,那個溫柔的小妹妹,唯一把她當作親人看待女孩,也有八年沒見到了。
&ldo;她病了?&rdo;張取寒問,聲音發緊。
&ldo;肺炎,今天出院。&rdo;房香梅說。
張取寒心下鬆了口氣。
房香梅拿出錢包,抽出一張銀&r;行卡遞過來。張取寒看了眼,她知道這卡里的餘額有多驚人,但她沒有接。
&ldo;這是他留給你的。從你走後我就一直帶在身邊,想再見面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