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當下人使喚(第1/2 頁)
春光易逝,杏樹枝頭已然結出累累青果。
街市上的賣花女,籃子裡裝的已是晚桃花和木槿。
一頂青衣小轎停在了誠毅侯府西角門前,徐春君扶著綠蓴的手從轎子裡出來。
她比前些時候稍稍瘦了些,夕嵐色窄裉襖子的偏襟上掖著一條絲帕。蛋青百褶裙下,微微露出雙梁翹頭鞋子的鞋尖。
紫菱走到門前遞了帖子過去,侯府守門的家丁上下打量了她們幾眼,說道:“等著吧!”
然後便進去通稟了。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從裡頭出來了兩個丫環,都是之前沒見過的。
看服色穿戴應該是府裡的三等丫鬟,其中一個穿綠衫子的向徐春君說道:“徐姑娘,夫人叫我們領你進去。特意吩咐了,只准帶一個僕人。”
徐春君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程媽媽跟著進去。
她畢竟年長,遇到事情可以商量。
紫菱和綠蓴想說什麼終是沒開口,姑娘事事謹慎,用不著她們叮囑。
只是總忍不住心焦,不知會是怎樣個結果。
徐春君隨著那兩個丫鬟從西角門進了府,繞過影壁,又進了二門,穿過一溜抱廈,才來到正房。
臺階兩側擺放著一般大小的兩溜兒花盆,養著各色花草。花朵妍麗,彷彿永遠不會凋謝一般。
兩個婆子在那裡打理枝葉,澆水鬆土,見了徐春君不免好奇地打量幾眼。
進了門,湘竹簾子掩映著博古屏風,處處一塵不染。
檀香氣韻沖淡,是禮佛人最愛焚的香。
侯爺夫人今天穿的是蕉月色一片雲式的薄綢上襦,下身是一條葡萄褐兩重山的紗裙。手上籠著一串玉石佛珠。
她同這個年紀的多數貴族婦人一樣,身體微微發了福。臉上搽了鉛粉和胭脂,但都只是淺淡妝飾,並不誇張。
徐春君特意瞧了瞧夫人頭上戴的白玉靈雀簪,心裡更踏實了幾分。
請過安,侯爺夫人賜座,問徐春君道:“你的腳如今怎麼樣了?”
徐春君欠身答道:“多謝夫人動問,已經無礙了。”
她如今答的雲淡風輕,實則腳傷足足養了將近小半個月才敢下地。如今也並未痊癒,可因為急著救人,便儘快來見侯爺夫人。
好在她先天壯,若換了別人,怕是一個月也下不得地。
喝過一盞茶,徐春君開口道:“春君今日來,是想請教夫人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侯爺夫人看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道:“我預備著近幾日辦一場宴席,府裡的人手不夠,想讓你幫著料理料理。”
“侯府的宴席可是大事,但不知讓我具體做些什麼?”徐春君在家的時候,並未過多參與這些事情,因為一切都有三姑姑徐琅料理。
更何況她為了在嫡母面前避嫌,處處不搶風頭,故而歷練得也少。
“放心,自然不會給你派太難的事,”侯爺夫人淺笑道:“定菜譜排座次這類事情都有葉媽媽她們做,你只要幫著洗洗菜、端端盤子、收拾殘羹剩飯就行。”
徐春君身後的程媽媽心中不由得叫苦,聽侯爺夫人的意思,明擺著是讓五姑娘來他家做下人,且做的還是最低賤的活計,這未免也太折辱人了。
說實話,侯爺夫人交代的第一件事就已經夠讓人吃不消了,第二件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程媽媽現在十分懷疑,侯爺夫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幫徐家,不過是趁這個機會拿徐春君尋樂子而已。
到時候她們真有可能吃不著魚還弄得一身腥------不但沒能救二少爺,還白白受了屈辱。
此時她心裡著急,卻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這樣的場合是絕不許她一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