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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未落,梁氏忙打斷她:「來人,將她的嘴堵上,免得再說出些不乾不淨的話來!」
等到梁媽媽的聲音聽不見了,梁氏才又扯出一副笑臉來,親自將蘇氏攙起,「妹妹今日受屈了,回頭我派人送一匣子新打的首飾去你那兒,你看中什麼,只管隨意挑揀,就當是我對妹妹的補償。」
蘇氏淡淡道:「不勞太太費心了,今日之事算不得什麼,太太也不必往心裡去。至於首飾呢,我也不敢要了,免得又染上什麼官司,太太留著自己用吧。」
她素性溫和,難得有這樣軟語帶刺的時候。梁氏沒想到她也不是個好拿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容易才恢復過來。
梁氏尷尬地笑笑,向堂中諸人道:「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大家也都散了吧。我也倦了,得進去養養神。」說著便由小丫頭扶她進去,經過門檻的時候卻一個趔趄,似是立足不穩,可見她心裡火燒火燎的。
玉言過去扶住蘇氏的胳膊,「娘,您沒事吧?」
蘇氏臉上顯出倦容,她勉強笑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那您也回去歇會吧。」玉言關切道。
蘇氏點點頭,欲言又止,臨了只道:「你自己小心。」她算是瞭然了,這內院中的日子,實是明槍暗箭不斷,往後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呢!
玉言笑意篤定,「我會的。」反正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才不會為這種小事退縮呢!
☆、金珪
玉言快到碧梧院時,看到了侯在一棵梧桐樹下的穆氏。那梧桐樹的葉子已經落光了,全身黑黢黢的,並無一絲碧色,實在對不起「碧梧」之稱。
玉言笑著迎上前去,「姨娘好快的腳程,別人拍馬也趕不上呢!」
穆氏冷哼一聲,「你少拿喬,這次我雖然幫了你,但說老實話,並非出於我本心,你也別想著一而再再而三,次次都挾制我,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姨娘自比為兔子,也是太自謙了。」玉言笑得燦爛,「方才在庭上,姨娘與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那般做作,便是狡狐也不遑多讓呢!」
「你少得意,我只不過是為了撇清嫌疑罷了。總之,可一而不可再,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還是自己動手吧。」穆氏說罷就要走。
「不管怎樣,這次我真得謝謝姨娘,沒有姨娘,我也不定這麼容易成事呢!」玉言真心誠意地說,「不過我聽說,珪哥哥不日就要回來了,到時二姨娘只怕會風頭大盛,姨娘可得小心哪!」
穆氏的腳步有一瞬的凝滯,隨即邁步如常,她的聲音遠遠地從背後傳來,「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要擔心的是太太才對。」
玉言看著她寒風中清瘦的背影,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同情。她也似是可憐,說是年輕貌美,也有二十好幾了,膝下卻沒有半個子嗣。老爺呢,也早已過了貪歡好色的年紀了,穆氏眼下風光,晚景還不知如何淒涼呢!
此番之事早在玉言意料之中,是以她並不擔心。但要將東西掉包,卻頗費一番周折,她不得已才去找穆氏幫忙。穆氏怎麼說也在府裡呆了這麼些年,這點子手段是有的。她也聰明,方才在太太院裡,句句都跟玉言對著來,不著痕跡地撇開了自己的嫌疑,任誰也疑心不到她頭上。
這回梁氏本想治蘇氏一個偷盜之罪,更兼偷的是太太的陪嫁之物,還可以安一個不敬主母的罪名,豈料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玉言反將一軍,反而折損了兩名愛將,梁氏回去後只怕會氣得心口疼呢!
玉言靠著樹,掩著嘴,格格地笑了起來,不能自已。文墨在一旁擔心地看著她,「小姐,你怎麼了?」她幾乎疑心這位小姐突發癔症了。
玉言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她的笑很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