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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現在就去。」玉言站起身來。
☆、老夫人
玉言帶著秋芬徑直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卻被貼身服侍老夫人的羅嬤嬤恭謹有禮地攔在門前:「二小姐,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適,吩咐了不見客。」
玉言溫婉含笑:「正因如此,玉言才更要親自看看老夫人,不然心中著實牽念。」
羅嬤嬤那張老臉上的皮肉沒有絲毫牽動,「二小姐,您今日舟車勞頓也辛苦了,何不早點歇息?改日老夫人大好了,小姐精神也養足了,那時再敘寒溫不是更好?」
「無妨,羅嬤嬤,還請你通傳一聲,見與不見,也請知會了老夫人再說。」玉言的聲音並沒有拔高,可是眼睛裡透出一種堅韌不拔的決心,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羅嬤嬤無奈,只得匆匆進去通報。出乎她意料的是,老夫人竟然同意了,這讓她頗感意外。
玉言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一眼看見老夫人古氏歪在榻上,雖然精神不是很好,看起來卻不像生病的樣子。
果然呢,什麼身子不適不能見客,無非是藉機冷一冷她。她如今名義上是個小姐,不少人卻當她是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老夫人難免有所忌諱。
玉言決意籠絡住這個執拗的老婦,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先笑了一笑,親切地喊了聲:「祖母。」
古氏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就是蘇氏的女兒?」
不說金府的小姐,不說是金昀暉的次女,卻說是蘇氏的女兒,這又是一層親疏之別。玉言並不顯出侷促來,仍舊含笑目注著她,語氣一如既往的親熱:「祖母說的是,我就是五姨娘之女。」
「是了,已經封了姨娘了。你們母女倆這趟千里迢迢,如今總算是如願了。」古氏聲音平淡,言語裡的尖刻卻不容忽視。
玉言頓了一頓,隨即微笑如常:「這十餘年來,五姨娘無時無刻不期盼著與父親相見,無時無刻不期盼著一家團圓,如今可算心願得償。」
古氏細細打量著她,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玉言見她默默不言,氣氛不覺有些凝滯,她自己卻不好乾站著,便上前一步,「祖母,聽說您身子不適,不知是哪裡不舒服?」
「也沒什麼,就是感覺腰痠背痛的。說也奇怪,這幾日並沒怎麼走動,卻老覺得累得慌,骨頭也像在發沉似的。」古氏說著,一面不自禁地扭了扭脖子。
玉言道:「祖母若是不嫌棄,不妨讓孫女給您捏一捏肩背,這法子舒經活絡是最好的。」
「你還會這個?」古氏頗為驚訝。
玉言抿嘴一笑,「我小的時候,跟鄰村的先生學過一點推拿之術,雖然不精,大約還是應付得來的。」玉言說罷,順勢爬到榻上,細細給古氏揉捏起肩膊來,由肩至腕,自上而下。一路按來,古氏只覺得肌膚鬆快,神清氣爽,她對這個新來的孫女也有了幾分好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門好手藝。」
玉言道:「說不上好手藝,無非是熟能生巧罷了。我從前在家裡的時候,也常常給我外祖母捶腿捶背呢!」
「你外祖家對你好麼?」古氏躊躇著,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玉言點點頭:「他們對我很好,只不過……」她的神情瞬間淒黯下去,「他們老兩口已經相繼過身了。」
「之後,我就跟著我娘艱難度日,本來家境不好,是非又多,若不是十分支援不住,我們也不會找到穎都來……」玉言的語聲哽咽著。
「聽你的意思,彷彿是在怪你父親沒早點接你們過來?」
玉言搖了搖頭,「玉言不敢,此生能再回到金府已是萬幸,怎敢怪責父親呢?況且父親乃國之棟樑,事務繁忙,偶有疏忘也是應該的。」
果然是個機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