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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十餘年的小書童一起下黃泉。
原本想著能救下一條是一條,誰能料最後對方還是沒能走成,拿了賣身契未出府門就被人亂棍打死,草蓆一裹扔在了後院。這動手的自然是坐在至尊之位上的那人派來看著這院子的大內高手,他們奉皇命守了這院子五天,不容許哪怕是一隻蒼蠅飛出王府。
守了五天,他們終於在今天把帝王的旨意傳到安王手上,順便還帶來了大內御醫調製好的一杯毒茶。畢竟安王只飲茶,不喝酒,這也算是君主賜予的最後的一點溫情。
飲了毒茶的慕白魂魄沒有被鬼差勾走,而是輕飄飄的離了體,飄在高高的王府上空俯視著這個空蕩蕩的府邸。
畫廊亭臺,池柳山石,這安王府裡的每一處都是極為精緻的,只可惜這裡的主人只享受了十三年的美景就丟了命。
慕白連嘆息也懶得發了,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王府里君主手底下的那些奴才冷漠地穿梭於安王府的各個宅院之間,然後將乾燥的柴火堆積在這華麗府邸的周圍,澆上油,頃刻便是火光沖天!
那瞬間,他彷彿聽到那些為了自己去死的親近之人靈魂在哀嚎,火光裡浮起一張張帶著關切,擔憂的面孔。有妙齡少女亦有七十老婦,由懵懂孩童亦有俊秀青年。
都是給過他溫情或是援手的存在,即使並非都是出自真心,可至少在他的記憶裡留下的印象都是好的。不過就是因為和他親近,歸在他的庇護之下便統統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場。
一個不得善終,便教這些冤魂連下了黃泉都要備受煎熬。他們如何甘心,叫他又如何甘心!
一步讓,步步讓。他這個做王爺的究竟還礙了自己兄長什麼?!為什麼非得讓他去死,還把那些和他親近的人連帶著一起拖下了地獄。
不甘心啊,不甘心。慕白原本接近透明的魂魄突然冒出黑霧來,儼然是要變成厲鬼的架勢。原本對他毫無用處的火舌卻捲了上來,開始燒起他繡著金線的長袍。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烈火焚身的鬼魂就只剩了這麼一個執念:他慕白,生生世世不忘這切膚之痛!
……
“砰!”
昏暗的宮殿迅速亮了起來,一個穿著藍色宮侍服的宮女拿著一盞光芒柔和的宮燈蹲在床前,輕聲細語地問著猛然坐起的小殿下,她所在的這座宮殿的唯一的主子:“殿下又做噩夢了嗎?請您讓奴婢看看有沒有傷到手。”
“嗯,我沒事。”坐在床上的人低聲應了一句,臉色蒼白的安王烏亮的眸子在燈光下帶了份不甘和詭譎,少年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因為噩夢的緣故,沁出了不少冷汗。
眼前的宮女如今年逾三十,穿著素色的衫子,頭上簡簡單單地插了根金簪。作為安王殿下的乳母,他最信任的長輩,執掌這座宮殿的教習女官,對方確實有這個勇氣和資格湊上前來對他噓寒問暖。
對方很快就叫來幾個手腳利落的女婢把地上的花瓶碎片收拾了乾淨,又端了杯水溫正好的安神茶伺候自己的主子喝下。
“殿下還是先歇著吧,明天還得向皇后娘娘請安呢。”那年長的宮女輕輕地哼起催眠曲來,看著對方安詳地躺在枕頭上,熄了燈,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黑暗裡,少年擱在錦被下的手緊握成拳,若非前幾天宮婢剛為他打理過指甲,以他現在的力度手心定然會沁出血來。
雖然閉著眼,夢境裡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卻是心緒起伏過大,輾轉難眠。
夢境裡他還是那個安分守己毫無出彩之處的安王,一再忍讓,最後卻在一杯毒茶下丟了性命。他真不甘心啊,明明毫無威脅卻還是因為那分疑心死在那人登基之後的第三年。
若是生前幸福安樂也罷,偏偏他連半分血脈也未能留下,身邊也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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