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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這樣一問,不由掩面哭了起來,英宏的臉色一沉,然而看了看我,他又是竭力壓制住臉上的怒意,問我道,“聽奴才們回稟說,你們倆好好兒的在暖春亭說著話,突然你就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凝霜,你告訴朕,她跟你胡言亂語了什麼?將你氣成這樣?”
祥琳公主被他這一句話嚇得臉都白了,張口想要辯白時,卻又似想到什麼,到底心虛的住了口,只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然而終究是怕的,纖細的身子此時已是搖搖欲墜。
我瞧她的樣子實在是可憐,忙牽了她的手,用嗔怪的眼神看向英宏,道,“皇上別嚇著公主,是臣妾的身子不經事,被那風吹得有些受不住,這才暈了,公主並沒有說什麼的。”
英宏聽我這樣說,臉色這才稍有緩和,祥琳公主滿臉感激的看著我,眼裡盈然有了水意,我緩緩的向她搖了搖頭,淺淺而笑,道,“公主自小由太后親自教導,很是賢淑溫良的人,和怎麼會說出什麼胡言亂語的話來,因著我這不爭氣的身子,害公主無端受此驚嚇,我……我真是不安心!”
“皇嫂,你……”祥琳公主搖著頭再說不下去,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她的眼裡,滿是隻有我才能看得懂的表情。
我向她微微的一點頭,要她安心,卻忍不住的一陣咳嗽,吐出的痰裡,竟然帶了點點的血絲,蔣秀小青一見,不禁白了臉。
我恍惚聽人說過,吐血之人皆不得長壽,看著那點點血絲,縱然我將生死看得極淡,此時亦不由的心裡涼了半截,無力的靠在竹墊上,我緩緩的閉上眼不再看他們,然而眼裡的淚,卻如衝破了堤壩的洪水,奔瀉氾濫,再不能被自己控制!
耳邊有英宏竭力壓抑的暴跳聲,一連聲的催促著太醫進來,這邊祥琳公主和蔣秀小青等也全都慌了起來,到底還是蔣秀冷靜些,溫言好語的將祥琳公主勸了回去,又命殿裡其他服侍的人全退了,只留她自己帶了小青在裡面伺候著。
張才玉急急的進來給我請脈時,只聽蔣秀在一邊輕聲安慰道,“皇上放心了,娘娘只是身子較弱的緣故,加上……加上月子裡沒有將養好,前些日子又中了毒,這樣前後一夾,才有了今天的暈厥,只要娘娘寬心靜養一段日子,自然就好了。”
她這番話,像是說給英宏聽,又像是說給我聽,英宏沉默了半晌,方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也是有理。”
此時張才玉已經把完了脈,起身回稟道,“回皇上,娘娘的脈象雖然還有些不穩,但已經比開始時好了許多,臣開幾味安神定心的藥,再靜心調養幾日,就無大礙了。”
他停了停,又道,“娘娘只是憂憤過度,加上身虛體弱,方才有今日之事,平日裡只要寬心無慮,自然就不防了。”
張才玉的話,讓英宏很是鬆了一口氣,他命張才玉退了出去,自己輕輕的坐到我的身邊,溫柔的撫去我臉上的淚。
他的手指有微微的涼意,撫在我的肌膚上,如夏日清晨清冷的露珠,一點一點,潤進我的心裡,他說,“凝霜,你……是又想起皇兒了嗎?”
他的話一落,我的身子猛然的顫抖了一下,心肺如被誰死命的在手裡扭動般,那刺心的絞痛讓我有喘不上氣的感覺,我捂了嘴,死命的將頭埋在了薄薄的絲被裡,再不肯抬頭。
他輕拍我的肩膀,幽幽的嘆了口氣,想安慰我卻又似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默默的坐著,一言不發,良久,直到我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他這才起身,對著蔣秀等囑咐了幾句,去了。
我側耳聽著他的腳步漸漸的去的遠了,這才睜開眼轉過身來,蔣秀不在,只有小青一個人坐在邊上默默掉淚,猛然見我醒了,臉上頓時歡喜起來,才要張口叫時,被我用手勢止住。
我示意她托起我的身子靠在蘆葦花揣的風枕上,這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