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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八歲，又能做得什麼？倘使父親有心隱瞞我的死因，就不會給人透露分毫，你便查破了頭也查不出究竟的。&rdo;

這話的確不假。他猜到她的死或許涉及了某些政治利益，才叫老師默不發聲，卻奈何那些線索皆被處理乾淨，根本無從查起。

他當年真的太小了，什麼都做不了。

他張嘴似想問什麼，納蘭崢卻像知道他的心思，搖搖頭打斷了：&ldo;池生，此事你不要再管。父親忌諱這些，你不必為了個死人得罪於他，累及仕途。總歸我如今過得很好。&rdo;

顧池生苦笑一下：&ldo;你倘使當真不在意了，六年前又何必冒險再入那園子？&rdo;

她被問得一噎，只好道：&ldo;六年前是我心有執念，如今既從你口中得知父親態度，想來此事必然牽扯甚大。倘使挖掘下去，害了公儀府，害了母親可怎麼是好？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不查了，也不想知曉真相了。池生……&rdo;

她抬起頭來，直直瞧著他，一直望進了他的眼底：&ldo;我不是公儀珠了。&rdo;

第42章 裝病

此句一語雙關，顧池生怎會聽不明白，她分明是勸他莫再執著舊事了，不論他存了什麼心思。

他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最終雲淡風輕般笑道：&ldo;你是誰都好，十三年前我視你如姐，十三年後亦復如是。&rdo;

納蘭崢聞言默了許久才道：&ldo;祖母的後事必不會疏漏，你若得空，還替我多顧著些母親。池生，官場險惡，仕途艱難，你萬不可因誰走了歪路。我聽聞你表字&l;照庭&r;，你當如此名，做一位方正賢良，光風霽月的好官。你我再見，我便是魏國公府的納蘭崢，仍喊你一聲&l;顧大人&r;，今日之言，言盡今日……保重。&rdo;

……

納蘭崢與顧池生別過後便走了。照大穆禮俗，逢喪事人家，客不宜由正門出，幾名丫鬟就帶她走了偏門。

那偏門藏得深，拐七繞八方至，她對此路不大有印象了，就一步步跟著。原本倒也沒什麼，卻是步出遊廊恰見一角玄色氅衣自偏門簷柱拂過，似有人先她一步從此離開了。

氅衣像男式的，被風捲起時，隱約帶了股淡淡的薰香氣味。

她不免心生奇怪。她算個例外，可旁的來客便是要弔唁，也不該趕得如此快吧。因而走出偏門就往那巷子口望了一眼，卻只及瞧見烏墨色馬車疾馳而出，轉瞬消失無蹤。

她皺了皺鼻子，停下步子，復又回過身去，看了一眼門邊的木製簷柱。帶路的丫鬟瞧見她這眼色，忙頷首道：&ldo;納蘭小姐，這簷柱是楠木製的，雖時日久了，卻總有股幽香。&rdo;她說罷似覺自己多言了，腦袋復又低了些，埋首的神色幾分不安。

這丫鬟如何知曉她心內疑問？或許她不過覺得簷柱好看，才回頭多瞧一眼罷了。

納蘭崢便順勢笑起來：&ldo;是了，楠木天然幽香，倒有股清淡的藥氣，叫人聞著十分舒心。不愧是閣老家的門面，簡中有細。&rdo;說罷便不再停頓，回身踏上了馬車。

待到馬車轆轆駛出街巷，她才叫綠松問外頭車夫，可有瞧見方才那男子面目。卻聽車夫答，對方斗篷連帽，未曾露出臉容。

她便再問身旁的岫玉：&ldo;你在宮中待了不少年頭，想必對薰香曉得多些，可知方才那股氣味是何物？&rdo;

岫玉回憶一下，說：&ldo;論制香，當是妤公主最在行，奴婢曉得不多，嗅著應是蟬蠶香。這種薰香在唐時曾稱&l;瑞龍腦&r;，是外使來朝所獻貢品。從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