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果然無恥(第2/3 頁)
部尚書向皇帝薦舉大賢崔象生時,張居正恰好在皇帝身邊,隨口說了一句:“此腐儒也,不堪一用!”
就這一句考語,徹底絕了崔象生入仕的機會,“腐儒”兩字從此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如今葉小天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崔象生臉皮子都氣得脹紫了,指著葉小天,聲音顫抖地道:“豎子!你這豎子!”
夏老爹聽崔象生說自己女兒“不知廉恥”,勃然大怒,正向崔象生瞪眼睛呢,聽見葉小天這番話,再看他時倒有些順眼了,既然有葉小天出面,他便沉住了氣。
李秋池和徐伯夷本來就有意在這位大儒面前貶低葉小天,一看葉小天這麼上道兒,剛一來就跟崔先生嗆上了,心中暗暗歡喜,徐伯夷冷笑道:“我本住在葫縣,記得在葫縣時見過足下,那時還是一介布衣,卻不知足下幾時成了秀才?”
徐伯夷自然不會揭穿葉小天曾經冒充官吏的事兒,此事明顯是得到葫縣上下官吏一致同意的,如果揭穿,勢必要得罪很多人,況且此事已時過境遷,真沒什麼證據好抓,不過他也知道葉小天不會承認此事,所以便把自己認識他的事含糊說了出來。
崔象生一聽徐伯夷的話,登時想起李秋池方才說過此人功名得的蹊蹺,便想就此事做做文章,如果此人功名得來果然有假,便讓王學政削了他的功名,把他打落塵埃,永世不得翻身。
崔象生便冷冷地道:“言辭粗鄙,居然是個秀才?你是何方人氏,年方几何,何時何地考取功名?”
如果有人再晚兩年詢問,恐怕葉小天就把自己的考籍甚至錄取的年份都忘了,好在他才剛剛參加完舉人之試,便道:“學生年方十九,銅仁府大萬山司人氏,今年剛剛被錄為秀才,座師乃銅仁府學教諭黎公中隱。”
崔象生心道:“大萬山司?那不是我的家鄉麼?我那故鄉一向文教不興,我還是少年時候被送到中原寄住在舅舅家裡讀的書,家鄉什麼時候出了一個秀才,怎麼此番回家卻未聽人說起?我在銅仁時,當地官員設宴款待,黎教諭也在場的,怎麼他也不曾說過?”
可葉小天是銅仁府取中的秀才,如果他這秀才功名來的真有問題,那麼當地官府在其中就一定做過了手腳。崔象生正是銅仁人氏,如果當場揭穿葉小天的真面目,那就把銅仁府也牽扯了進來。
崔家世居銅仁大萬山司,而提溪張家則世代為銅仁土知府,正是大萬山司的直管,他要是得罪了這個土皇帝,他們崔家還能有好日子過麼?這件事是做不得文章了,不妨撇開和銅仁府有關的事,考較一番他的學問,批他個狗血淋頭,葬送了他在士林中的名聲。對一個文人來說,這可比死都難受。
想到這裡,崔象生便撇開此事不談,轉而說道:“老夫正是大萬山司人氏,銅仁一向文教不興,如今能出你這樣一個後輩,老夫甚感欣慰。今日各方才俊正賦詩策論,你也不妨一展胸中所學,若真是個有大學問的,老夫便免你出言無狀之罪。”
葉小天一看他暗含殺機的眼神兒就明白了:“這老傢伙是要打我的臉吶,你想打我臉,我就先扇腫你的臉,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可是,方才賦的什麼詩,辯的什麼論,他還一無所知,方才衙差高聲宣佈時,他根本就沒聽,葉小天便道:“不知這詩有什麼講法?”
崔象生見他鎮定自若,心中倒有些動搖了:“莫非此人當真滿腹經綸,所以恃才傲物?”崔象生道:“任擇一物為題,當場吟詩一首,有所喻義即可。”
葉小天心想:“漫說我的詩才還談不上出口錦繡的地步,便是我真有李杜之才,這老傢伙擺明了要羞辱我,也大可利用他的名聲地位貶斥的一無是處,反正我也不需買好於他,不如拂袖就走罷。
可是這心思剛剛浮上心頭,葉小天心中一動,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一絲微笑便忍不住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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