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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險些碰到他，就惹怒他了。

那她這條命，還能做什麼？

鶯雀兒拼命思索，房中陷入沉寂。

瞬間的安靜，仿若將時間拉長。

她學會的，除了以色侍人，與風月場的那些小伎倆，便只有蕭媽媽找人教她的那些技藝了。

雖算不了上乘，可替蕭媽媽接過的那些灰暗生意，她都做得很漂亮。

雖不覺得公子這樣的貴人，能看得上她這些不值一提的技藝，可她已沒有更多了。

她慌亂的眼神安定，孤注一擲般抬頭直視公子，言辭懇切。

&ldo;鶯雀兒唯有一條賤命，今後只要公子吩咐，願替公子做任何事！&rdo;

只要公子肯救小山，便是他指著虎穴刀山，她也去。

沈青洵擱下杯子，眯起眼。

這是啼鶯的眼神。

有了開刃的跡象。

鶯雀兒萬分煎熬中，等到了公子一個&ldo;好&rdo;字。

一口氣松下，方察覺雙手已被汗浸透了。

鍾全見少爺示意，點頭出去了。

先前鶯雀兒戰戰兢兢討好又撫琴時，在他看來，只不過一尋常煙花女子。

可方才所見氣勢，令他些許詫異。

鍾全已明白少爺為何而來了。至於鶯雀兒，也是株好苗子。

少爺的眼光總是錯不了的。

安公公出了瀟香樓，剛讓人將小館兒綁好，要塞入馬車中，便見蕭媽媽追來。

聽了兩句，臉都黑了。

什麼意思？從他手裡要走了一個，又來要另一個。

對方今夜是成心與他為難不成？

他又怒又氣，看了眼那個乾爹定然會喜歡的小倌兒，憋悶得快能嘔出血來。

可定安侯府的公子既開了口，再氣他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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