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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刀劍之傷,是功勳和勇武的象徵。
可姑娘身上的卻不一樣,這是施虐留下的傷痕。
之前只聽說表小姐丟了,卻不曾想,一句丟了,對姑娘而言,該是一場怎樣可怕的磨難。
素夏正發怔,宋初渺已坐進了桶中自己擦拭。
她趕緊擦了下發紅的眼角,上前伺候。
宋初渺發現素夏在她身旁很侷促,一雙手像是無處可放。
順著視線,她低頭看向身上幾道舊傷,半晌,恍然。
她輕輕在素夏手背上拍了拍。
不怕的,有什麼呢?都已經過去了。
姑娘手骨細瘦,手心還有繭子,略有一些硌人。
素夏似乎瞬間就懂了姑娘想說的話。
都是舊傷,不會再更糟了。
還要被姑娘反過來安撫,素夏頓時更難過了。
宋初渺舒服泡了個澡,並不知道丫鬟暗暗下了要照顧好她的決心。
對於三少爺的信任,對此重任都充滿幹勁。
才服侍姑娘換好衣裳,三少爺請的大夫也剛巧到了。
薛大夫的醫術,顯然比宋府請的老大夫還要高超幾分。
一番診看探脈下來,將宋初渺此時的底子狀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不少都是積年留下的。
哪怕是小毛病,一拖這麼久,也成了大問題。
&ldo;體虛之症倒是無妨,之前的方子也對症,好生服藥或施針,慢調便可。&rdo;看過後,薛大夫同沈青洵直言道。
&ldo;我再添幾道食補方,以食滋補。平日姑娘能用得下便用,但也不可操之過急。&rdo;
沈青洵聽得仔細,將薛大夫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了。
薛大夫說著說著,又嘆了口氣:&ldo;她應當曾生過多次寒症,未得治才傷了根底。體質過於寒涼,就算調養得當,今後也恐怕難以有孕。&rdo;
&ldo;至於這不語之症,當是心病。&rdo;
心病最是難治,非藥石可醫。
倒是神識時常恍惚的問題,只要不再受驚嚇傷害,過些日子自然會恢復。
沈青洵神色淡然,點頭以作回應,然而袖中雙手卻越攥越緊。
&ldo;可還有別的?&rdo;
薛大夫說道:&ldo;剩下一些不便診看之處,要等內子看過再議。&rdo;
房中,素夏垂了帳子,由薛大夫的妻子替宋初渺仔細檢查。
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時辰。
等她出來,將情況說與薛大夫聽時,都有些不忍。
那些已愈的舊傷不提,光是燙傷打傷留下疤痕的,就有好幾處,時日過久,用上好的膚膏,也不見得能將痕跡去盡。
譬如指尖有幾道,看著似是菜刀所傷的,當時深的怕是險些能斷骨。
更有未愈全的棍傷,手肘的擊打傷,落雨了都會疼。
都需輔以外藥,多加留意養護。
薛大夫二人診完便隨素夏下去寫方子配藥。
宋初渺泡過熱水後,就已生出幾分困頓,又配合著大夫看了個把時辰,很是乏累。
等人一走,就撐不住眼皮了。
沈青洵過來時,宋初渺已縮成一小團,靠在床頭一角又睡著了。
她當是許久沒能睡好過吧。
他無奈一嘆,只好輕扶著她躺下,掖好被子。
修長的手懸了半晌,最終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發頂。
薛大夫說的那些,沈青洵前世聽過太多。
即便已有準備,心中依舊如蟲噬刀剜一般,很不好受。
可及不上她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