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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記得紅塵，記得紅塵驕傲的笑臉，記得她說，要不要去兜風。

「我記不得了。」蘇情臉上更茫然了。

「這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已久的他殺。那天晚上發生的幾件事看起來是偶然，但其實是必然，那地方沒有監控，我不知道是誰誘導了你，但是一定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因為我的人後來去查過你們當晚坐的那輛車，那輛車的剎車的確是壞的，但其實是人為的，只是手段有些隱蔽，謝家又沉浸在喪女之痛中，根本沒有深入調查。別這麼看著我，即使是你，不也不覺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人為嗎？車，是謝四自己選的，謝四自己又喜歡飆車，一切的一切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意外，是不是？」

蘇情的身子僵住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想起要去查那輛車的？」潛意識裡，她已經相信了大半。

甚至，她開始隱隱約約想到，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他跟她開玩笑，說，如果你把果汁潑到謝四的車上，謝四會生氣的，因為那是謝四最愛的一輛車。蘇情當時當然是不信的，她被紅塵寵壞了，她當時說什麼？她忘了。

所以才有後來潑果汁的事情嗎？

這段記憶太模糊了，蘇情都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基於韓宰的話而做出的臆想。腦中那根弦繃緊了，韓宰說的話聽起來很真，但是韓宰這人曾經栽在她手上兩次，不可能這麼好心過來告訴她真相，她覺得這個人的話，即便能信，也只能信一半。

還有很多疑點，韓宰和紅塵不僅不熟，反而是有仇，紅塵死了，謝家都沒覺察出不對，他一個外人會這麼好心地去查探？好，就算他一時好心或是出於利益方面的考慮，那麼查到了蹊蹺，為什麼又不去告訴謝家呢？兩年了，那輛撞成廢鐵的車不可能留到現在，如果是被檢查過，那也應該在紅塵死後不久，韓宰既然發現了疑點，又為什麼隱瞞至今？

蘇情覺得，如果紅塵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麼讓韓宰壓到現在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韓宰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這比謝家能給他的還多。

「你大概不知道，我家是做汽車租賃的，下邊有幾個工廠，專門回收廢舊車輛。本來你們那輛車是輪不到我們韓家收購的，一般來說，這種會被處理掉，作為陪葬，因為裡面有謝四的大量血液不是嗎？但是謝家好像覺得這樣不吉利，就讓下人拖遠了處理掉，但是謝家那個下屬也挺有意思，可能是缺錢，也可能單純是貪，轉手就把那攤廢鐵買到了我韓家的工廠。名跑就是名跑，即便撞成了那樣也還有很多珍貴零件可以回收使用，我們當然就收了，那時候，我剛好在下面歷練，工廠師傅拆卸車輛的時候，提過一句這車的剎車是被人搞壞的，我就覺得不對，然後又發現，這就是你們坐的那輛車。所以，不是我想去查，事情就這麼擺到我面前了，我知道的也算是巧合。」

微涼的晚風吹過來，吹皺了蘇情心裡的那池靜水，韓宰說的很清楚了，她想不信，但是韓宰既然敢這樣說，那一定就留下了證據。

「紅塵是借了別人的車，如果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巧合，也可能是有人要害車的原主人。」

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蘇情質疑道。

「不可能的，那輛車是楊氏少東所有，當時人家剛從國外念書回來，不應該那麼早就在江海樹敵了，如果是國外的仇家，手應該還不會那麼快就伸到江海。而且還有個理由可以推翻你的猜測，那就是如果對方的目標是楊希，那一次沒有得手，這兩年也會想辦法再作案，可是楊希那邊卻一直是風平浪靜。你不會告訴我，有兇手為了避風頭能忍兩年的吧？」

到了現在，一切好像都指向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紅塵是被謀殺的，蘇情覺得這很荒謬，但是韓宰說的，又很有道理。

如果，如果紅塵真的是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