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話 血祭長生 刀下無人生 （1）(第2/2 頁)

什麼？”軒轅嵐先是一愣，“他去哪兒了？”

“據說昨兒傍晚去飲馬了，一直沒回來。”晏千鈞說。

“喔……”軒轅嵐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瞥了一眼小糖吩咐道，“你有翅膀，趕緊飛出去找找！”

“憑什麼啊？”小糖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再說關誠是哪位啊？”

“你見過的，給你棗子吃的那位小哥哥。”軒轅嵐拾起針線，一邊繡起來，一邊慢條斯理地說，“不去找也行～～～就別想吃小柳做的點心。”

“你！”小糖黑瞳圓睜，勃然變色，甩手就衝出了帳子。

片刻不到，他就怒氣衝衝地掀簾子回來擲下一句話。“找見了！被幾個生人圍了。”

作為靈焰羽蟲，能量如火源源不息，早就不似尋常五蟲受制於五穀雜糧，小糖不必吃喝也可以生存，可他偏偏極其嗜甜，吃點糖就像喝醉酒一樣地開心。從這點看來，晏千鈞給他取的名字倒是恰如其分。

軒轅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得意，嘴角微微揚了揚，又一本正經地皺眉問，“什麼生人？”

“不認識！不是荒沙裡的人！”小糖沒好氣地說。“馬都被殺了，關誠看起來不太妙。”

軒轅嵐與晏千鈞馬上站了起來，被不安的感覺追迫著，“你快帶路！”軒轅嵐說。“看來是出事了！”

荒沙野嶺，久旱的乾涸卻血流成河，關誠欲哭無淚。

幾匹馬都浸在地上的血泊中，咽喉處的大脈被割了，馬眼睛都瞪著，幾乎全死透了，只餘一匹渾身漆黑，四蹄雪白的馬兒，還掙扎著似乎想要起身，關誠雙手用力按住它流血的傷口，彷彿想要止住他眼裡流逝個不停的生命微光，馬兒眼神苦痛，望向關誠，卻發不出嘶鳴。

不遠處，有幾個人也俯身各自貼著一匹馬的脖頸，竟是在如飢似渴地飲血！

見關誠心如刀絞的模樣，一個壯漢抬手擦掉口邊的血，起身向著他走來，“實話說，看它這麼痛苦，我也不太落忍啊……”話說著，卻拔刀對著黑馬的眼睛狠狠刺去，血高高地濺了關誠一身，沒等關誠反應過來，馬眼已被剜了出來，挑在了刀尖上。

“……眼睜睜地看著，不忍啊！”壯漢一臉陰森地桀桀大笑，似乎很欣賞自己的殘忍。

笑聲驚得黑馬四蹄猛得一掙，明明剛才還奄奄一息，竟是挺身站了起來。

”喝！”壯漢雙目精光，“有種啊！！”

黑馬的血從脖頸處汩汩而下，一雙雪白前蹄血染，失了一眼搖搖晃晃的，埋下頭蓄了全身最後的力氣，向著大漢奮力撞了過來！

大漢壓著刀一個靈巧的俯身迴轉，輕易就躲過了黑馬的衝撞，順勢回身舉刀對著馬腿，毫不留情地橫劈了過去。利刃之下，黑馬轟然倒下，一隻盲眼血流如注，一隻好眼血紅得瞪著，連掙扎都未掙扎，就徹底斷了氣。

眼見它身上的微光熄滅，渾身是血的關誠發出一聲痛吟，那聲音哀慟悠長，他日夜與馬兒處在一塊兒，根本不拿他們當牲畜，尤其是這匹雪蹄黑馬，從小馬駒起關誠就悉心照料，尤為靈性，雖不能言語，但他最愛與它說話。“我殺了你們！”關誠雙目赤紅，拔了腰間的一把匕首，嘶啞吼道。

“關誠，好兄弟，彆著急，還沒輪到你呢。”壯漢伸出舌頭舔掉了刀背上的血，笑得十分詭邪。

遙遙地，軒轅嵐縱馬而來，手腕間的銀鈴此時此刻正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