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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悲喜

仙蕙領著舞陽郡主去了自己屋子，吩咐丫頭，&ldo;去跟我姐姐說一聲，後面沒事，我在這兒陪舞陽郡主坐會兒，等空了再去找她。&rdo;

丫頭趕忙應了，過去告知。

仙蕙讓人拿了最好的茶出來泡，又讓拿瓜果點心，松子、梅子之類的小吃，琳琅滿目的擺了一桌子，然後笑道：&ldo;都是一些粗物，只怕郡主是吃不慣的。&rdo;

舞陽郡主歪在美人榻的軟枕上，好似她才是主人，目光毫不客氣的四下打量，把人家的閨房看了個遍，淡淡道：&ldo;我喝點茶就好。&rdo;

然後一面撥茶，一面批評仙蕙屋子裡各種不好。

屏風的底座不是紫檀木的，窗戶上的紗不夠翠，水晶珠簾的掛數少了些，屋子裡光線不夠亮堂，窗臺上的美人觚太瘦長了。再喝了一口茶，嫌味兒不夠清淡甘醇，轉身剝了一粒松子，不好剝，又差點弄壞了她指甲上的蔻丹。

她禾眉微蹙，抱怨道：&ldo;我今早才染好的呢。&rdo;

仙蕙一直好脾氣的應付，不予置評。

旁邊的丫頭們，則是一個個聽得快要背過氣去。

舞陽郡主說得累了，歇了歇，目光明亮看向丫頭們，嘴角微翹，&ldo;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討人嫌？要不是看在我的郡主身份，就恨不得立刻把給我扔出去？&rdo;

嚇得丫頭們白了臉，不知所措。

&ldo;都下去。&rdo;仙蕙揮揮手，然後回頭還是微微含笑，好似沒有聽到任何尖酸刻薄的批評，而是始終如沐春風的氛圍。

&ldo;你的性子倒好。&rdo;舞陽郡主看著她笑，懶洋洋的歪在美人榻上，伸手道：&ldo;再給我一個靠枕，腰有點酸。&rdo;

仙蕙把自己的靠枕給了她，放在她的腰下。

舞陽郡主挪了半天舒服的姿勢，微有感嘆，&ldo;我也知道我性子不好，討人厭，可是……&rdo;語氣帶出幾分輕嘲，&ldo;我就這樣兒。&rdo;

仙蕙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至於多難以忍受，――反正說說又不掉一塊肉，只當是耳邊風好了。舞陽郡主說歸說，只是過於挑剔，總好過榮氏母女和大郡王妃那種，口腹蜜劍，暗地裡下絆子的吧？

再者，想起舞陽郡主的經歷也算可憐。

或者說，這世上做女人都不容易。

即便像舞陽郡主這樣的尊貴身份，也只能透過不嫁人，一輩子守寡，才能換回做姑娘家的自由。就更不用說母親，明明恨透了父親，厭惡已極，但是為了現實生活，最終卻只能選擇忍耐和妥協。

仙蕙這麼想著，看向舞陽郡主的目光便軟和了幾分。

&ldo;你……&rdo;舞陽郡主有點疑惑，試圖從對方漂亮的大眼睛裡看出什麼，繼而挑了挑眉，頗有幾分不屑，&ldo;你在憐憫我？呵呵。&rdo;

仙蕙低垂了眼簾。

&ldo;我有什麼好憐憫的？不過是死了男人罷了。&rdo;舞陽郡主頗為自傲，只是語氣裡，有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漸漸低落，&ldo;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金枝玉葉，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滿江都城的人都得讓著我，有什麼不好？你一個小丫頭竟敢……&rdo;

仙蕙看向她，微微一笑，露出沒有任何惡意的目光。

舞陽郡主要訓斥的話，便卡在咽喉，半晌才道：&ldo;別人都討厭我，嫌棄我，心裡恨不得甩兩巴掌在我的臉上，卻又不得不奉承我、討好我。&rdo;她輕輕嘲笑，&ldo;說起來，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