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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也能高聲高語了,粗活也漸漸不沾邊了。
阿三仄頭歪腦地在我的店裡轉了一圈,沒有走的意思——我估計他可能要有什麼高見要發表了。
“你也可以打我們水鄉的牌子,我幫你聯絡貨源?”阿三似乎信心十足。
“行啊,你幫我關照點。”我求之不得。
“笑望海光月,輕釦板橋霜——”阿三的手機響了,好傢伙,也時髦起來了,用興化市的市歌做彩鈴了,看情形是李寶財打來的,阿三哼哼啊啊了半天,很是興奮。我知道肯定談的是水產品生意,阿三滿臉笑容,看樣子做成了。
“最近搞得不錯啊?”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等美娟畢業,我想和秀姑去安豐養蟹,有賺頭呢。”
阿三小心翼翼地擺弄著手機,表情相當自豪驕傲。
“到底做老闆了,全副武裝了。”
“便宜貨,幾百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說,要不,你也搞點水鄉特色?”
“行啊。”
阿三心滿意足地走了,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阿三剛走,木匠弟兄倆又來了,他們是來吃飯的。反正是吃,總是要照顧老鄉生意的。木匠喜歡喝酒,王大鼻子的酒量也不小,兩個人真是棋逢對手。不過,他們兩個人喝酒,菜不講究,總是細酌慢飲,邊喝邊聊。
他們好像在談事,談到得意之時,兩人就哈哈大笑,震得桌上的盆碗似乎都抖動起來,發出了嗚嗚嗚的共鳴聲。
話語中,木匠感到生活的壓力。確實,不容易啊,一個人在外打拼,就是三頭六臂又能怎麼樣?又做爹又做媽的日子不好過啊。王大鼻子則是埋怨物價高,拿的幾個錢不經花,擦背好不容易漲了一塊錢,澡客牢騷滿腹,現在幾塊錢算什麼?這玩意耗體力呢,最隱私的地方都要擦得乾乾淨淨,一絲不苟。木匠認為最好的減壓方式是按摩,這點和王大鼻子不謀而合,王大鼻子靠這吃飯呢,不少人從王大鼻子這獲得輕鬆的同時也讓大鼻子有了成就感。但也有不同,木匠指的是異性按摩,人躺下,全身放鬆,一個衣著暴露的美女在你的身上踩來踩去,踩的你骨頭酥麻,浮想聯翩,*啊。木匠的話把他兄弟王大鼻子也逗笑了。王大鼻子說,你小心,我告訴嫂子呢。
臨走時,木匠對我說,好好幹,做大做強。我指望你這裡給兒子擺慶功酒了。
第 72 節
什麼是機會?機會是老天爺對人不懈努力的回報和青睞。但是,有機會是一回事,把握機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徐阿三同志的機會了,一來就是一大串,接二連三,就好像沒人看管的魚塘豁了個大口子,魚兒紛紛出逃,讓他逮著了,應接不暇。對他來說,這樣的機會失得太多了。八年前,就在三圩媒婆戴三巧給阿三說媒之後,那個父母曾經理直氣壯地拒絕過阿三的姑娘,偷偷跑來找阿三,羞答答地說,家裡砌廚房,想讓阿三做兩天泥瓦工,工錢照付。阿三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助人為樂,順便弄個酒足飯飽,他趕緊找起瓦刀灰板來了。阿三的老孃先是衝著兒子說了句“沒骨氣”,然後瞪了姑娘一眼,說:沒空!老人的話語斬釘截鐵,沒有迴旋的餘地。姑娘漲紅了臉,扭頭就跑,眼中噙著淚花。阿三的老孃回得也在理:狗眼看人低的瘟丫頭,既然看不起我家兒子,還來囉嗦什麼。事情過去沒多久,姑娘嫁給了鄰莊一個剃頭的癩子,比阿三更窮、更醜,正是這個癩子,頂替阿三在姑娘家打了十多天的短工,但收穫頗豐,換來了給姑娘家打一輩子長工的權利。據說,那姑娘當時也是個大齡青年了,忍受不了閒言碎語,希望把自己早點嫁出去。在三巧的甜言蜜語下,對老實勤勞的阿三有了那麼點意思。可是,父母堅決反對,理由無非就是一個字:窮。姑娘只好採用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