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5 頁)
我看著這些,心裡也十分難受,想勸也說不出話來,還是德潤擦擦眼淚,先勸劉夫人道:“母親,都怪女兒,招的母親哭起來,我也不是一去千里萬里,說回來就可回來的。母親越是這樣,我回到家也放心不下。”
雅潤道:“太太,姐姐說的是,太太這樣哭,姐姐不是更難受了。”
德潤見劉夫人勉強止住眼淚了,時候已經不早,道:“父親母親別送了,有弟妹和妹妹們呢,越送越是傷心,善自保養,女兒才放心。”
史端和劉夫人只好依了,我和周繡,雅潤送德潤到二門前,德潤忽然望著周繡道:“弟妹。我不能在家,二妹妹三妹妹也終要有出閣的一天,家裡的事,還要全仗弟妹照應,雖說太太要強,年紀也是大了,又長頭疼腦熱的,到底弟妹年輕,這重擔還是得都在你身上,我知道弟妹是個細心人,不光家事,老爺太太的身體,也都託付給弟妹,萬望別辭辛苦,凡事不計較才好,若是應了我,姐姐回去也放心了。”
周繡聽了這一番話,眼圈也有些紅了,牽著德潤的手道:“姐姐只管放心,我既是史家的媳婦,這都是我分內應盡的。姐姐不須惦記。”
德潤微笑道:“這樣就好,我便放心了。”又向我道:“我這次回來見二妹妹比從前穩重多了,凡事多替父母分憂,別讓老爺太太操心。”
雅潤早已哭起來,德潤愛撫地道:“三妹妹也別哭了,看又惹出我的眼淚來了。”我們幾個都勉強笑笑,眾丫頭婆子扶德潤上了車,車聲轔轔,漸漸去得遠了。
直到望不見了,我似乎才清醒過來,心緒黯然地往回走著。周繡慢慢靠近我,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便問道:“嫂子有什麼話麼?”
“二妹妹,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周繡停住腳步,道。
“嫂子只管說就是。”我心裡驀地閃過一個念頭。卻沒說出來。莫非那天德潤髮病的時候在桂花樹後面的人就是她嗎?
“我說出來,二妹妹不要生氣。那天你和大姐姐在那裡說話,我無意中路過,聽了一言半語。”周繡望著我,道。
果然是她。那她今天把這件事提出來,要說什麼呢?
我沒言語,等著周繡開口。
周繡又遲疑了半晌,道:“二妹妹,你也都知道了。大姐姐說的都是實情。我父親當年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坑害了我們四個人,現在木已成舟,什麼辦法都沒有了。我這幾年也知道大姐姐在薛家過的不舒心,但是也不太瞭解,那天聽見了才知道大姐姐多麼難過。我真的是覺得對不住她。”
“嫂子,這事不能怪你啊,你不要為這事自責了。”我心裡也替周繡不好受。她也是受害者。
“二妹妹,我知道你心好。雖然此事不由我做主,到底是我父親做的。所以我才難過。”
“嫂子,你身子本來就不好。再這麼整天憂愁,有什麼用呢?大姐姐也明白你,她不怪你。”
“我也沒有別的法子,只有以後有機會再補償吧。”周繡低聲說。
我們慢慢走進內門,周繡帶了鼐哥兒正要回房,鼐哥兒突然吵嚷著:“母親,我想吃珍珠糕。”
周繡止步哄他道;“一時之間上哪裡去尋,等著二太太再送來再吃罷。”
我不覺回頭問道;“鼐兒要吃什麼?”
“就是二嬸孃送來過一道點心,叫什麼珍珠糕,有奇香,鼐兒吃了幾次,偏偏就愛上了,這不是又鬧著要吃。”
“何必巴巴兒的等二太太送,叫廚房裡做去不就是了。”
周繡道;“我也叫廚房做過,那點心還真是奇特,多少廚子也沒做出來,那是二嬸孃孃家家傳的,每次都是孃家做好了送來的,現在哪裡去找。”
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彆扭,便向周繡道;“鼐兒這麼瘦